逼着她说,她肯定不会,所以,以退为进,这人肯定会卸下心房的。
果然,这丫头松口了。
“那好,我问你,郑姨娘此次,到底为了什么”
春蝶挣扎之色消散,深吸一口气,快速道,“三小姐,这次,郑姨娘的目标,不是您,是小小姐……”
夜色浓重,清风夹着花草香气,缓缓吹拂,唐木阳拢了下身上的披风,敲了敲眼前的大门。
“谁啊?”丫鬟困顿的声响起。
一炷香后,王氏急匆匆的穿好衣裳,到了偏房。
屋内,俏丽的少女认真的望着前面的山水画。
王姨娘脸上挂笑,“三小姐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唐木阳伸手指着眼前那幅山水图,“这副画画的传神,看的出来,作画之人,心情必然很好。”
王姨娘视线撇在画上,“这是老爷画的,每年霖儿他们生辰,老爷都会画画的”
“最后这个石头和画风格格不入,想必是弟弟的墨宝吧?”唐木阳指着右下角的那块青石,含笑道。
“不敢称是墨宝,罗霖随意添上去的,三小姐绘画技术高超,要是能得三小姐的指点,那才是他的造化”
王姨娘脸上是与有荣焉的自豪。
“不过……”唐木阳叹息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个石头,“想必日后再也没机会看他作画了”
王姨娘的笑意顿时凝结在脸上,怒意,措不及防的跃到脸上,“三小姐,慎言!”
儿子就是她的软肋,唐木阳这话,分明是在咒自个儿子!这她怎么能忍受!
猛然的震惊之后,她恢复了些许理智,传言说三小姐本事大,知人前途,更能断人生死,这么晚了她跑到这,不可能单单就是为了挑衅她!
难道她是看出了什么?
想到这,她面带惶恐,“三小姐,您不会好端端说这个的,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木阳坐下,“这些日子时疫,姨娘有所耳闻吧”
王姨娘后怕,岂止是有耳闻,简直就是毛骨悚然,疫情死了不少人,那些京官为了明哲保身,压着折子不往上报,情况越来越严重,死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
不过,只是零星小范围的,就这,也已经足够可怕了,谁知道大范围的什么时候会彻底爆发?
不过,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儿子将来会染上时疫?
“三小姐,您看到或者是推测出了什么,难道是……”王姨娘此时没了傲气,一脸祈求的望着她。
就算是真的有难,既然这会她来了,肯定有应对的法子,不管是什么,她都会换的。
只要能救她的霖儿哥。
唐木阳点点头,“姨娘院子里的人,都可靠吗?”
王姨娘点点头,“可靠,一些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还有几个是后来跟着我的,但各个年头都不短了……”
“还是检查一下罗霖身边有什么东西吧”唐木阳作势告别。
王姨娘心跳如鼓,唐木阳的离去没引起王姨娘的注意,她迅速召集起人手,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
“姨娘,找到了,哥儿身边,多了一件这样的衣裳”王氏的乳母又惊又怒,“这是从外面染过时疫的人身上扒下来的,如果也沾上了,恐怕咱的哥儿……”
“是谁,是谁这么狠的心!”王姨娘瞪大了眼,用拳头捶着自个的胸口,用这样的法子对待一个小孩子,还能有比这更恶毒的吗!
“姨娘,还是先请大夫给哥儿看看……”
“对对,这是最要紧的,这是最要紧的”王氏强忍着自个不哆嗦,强撑着身体道。
等大夫说了唐罗霖身子没事后,王氏紧绷的身子突然一软。
她们谁都没跟大夫说衣服的事,只说孩子肚子有些不舒服,不然就算没事,也要被老夫人送到庄子里去。
“我要去老爷……”王姨娘泪水连连,只要想到有人这么虎视眈眈的想要儿子的命,她就打着哆嗦。
乳母拦不住她,两人相伴走到门外,不其然看到正守在外面的绮玉。
“我家小姐说,如果您不出来,这封信就作罢,如果您出来,这信就得给您看了”
“你家小姐让你在此等着我?”王姨娘面若冰霜道。
绮玉福福身子,“小姐知道您现在一肚子气,也不会听进去我说什么,可是,小姐说,姨娘是难得的明白人,这会去闹,根本闹不出什么,还说,谋才能后定”
王姨娘深吸一口气,“把信拿来给我看看”
绮玉恭敬的双手奉上。
王姨娘拆开看了看,凝重之色越发明显,良久,收起那封信。“跟你们小姐说一声,我知道了”
绮玉笑笑,拎着灯笼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