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城里的粮店囤积曲奇,不卖粮食,您快待人去瞧瞧吧!”
“多少天了?!怎么又忽然囤积粮食了?”
“风传白莲教最近又要活动了。他们还不是想趁着这青黄不接的当儿,哄抬价钱,让自己多赚点嘛!”
“都这个时辰了,估计人都快散了。咱们明儿起个早,多带人去瞧瞧吧!”谢振定心里装着事儿,实在没什么心思再做别的了。而且最近囤积粮食的事情时有发生,他都习以为常了。
“是!”差官听了,退了下去。
打发了差官,谢振定回到府中,早早休息去了。精神紧绷了一天,他已经十分疲倦了,他要好好歇上一歇,明天好去处理粮店的事情。哪知道,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谢振定刚刚来到衙门,坏消息就传来了,有人重重地参了他一本!说他玩忽职守、跋扈专权、当职期间坐视粮店囤积居奇等。
谢振定愣在原地,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牛犊不怕虎,而是牛犊不知道虎的厉害。
很快,谢振定的处理意见就发了下来:革职归籍。就这样,他挥一挥衣袖,告别了历史的舞台,带走了一片云彩。
这一年的北京城雨水很多,入春后不久,这场雨下了三四天,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和大人早早出了门,坐上了马车前往紫禁城。到了宫门口,他掀开帘子跳了下来,撑起油纸伞,向军机处走去。油靴啪啪地踩在水里,水花四溅。
雨中的皇宫十分寂静,和大人忽然来了兴致,他放慢了脚步细细欣赏起来。一段不远的路,他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到了军机处,立即有人上来帮他收了伞,换下了油靴。和大人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
“和大人,听说没?钱大人病了!”和大人刚一坐下,就有官差上来跟他说道。
“哦?什么病?!”他是真关心钱沣。
“说是老毛病,平日里就总听他说心口疼。但他总是忍着不说,如今看来应该是病的不轻。”
“在府上?”
“昨儿就没过来,应该是在家吧!”
“好,我过去瞧瞧!你给我去府上传个信儿,叫他们备些补品带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一会儿,官差带着几包东西回来交差,和大人也不打开来看,拎着东西就出门去了。
“呦!桂中堂!”和大人刚一出门就碰到了阿桂,见阿桂手上也拎着东西,“要去钱大人那里?!咱们刚好顺路!”
“是啊,和大人,您也去?!”
“这不正出门嘛!钱沣也是,身体不好也不知会一声!”
“他身子不好我是清楚的。只是他手头上的事情太多,都很棘手,他也是没办法啊!”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钱沣府上。
“大人,到了。”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有人上前给和大人掀起了轿帘。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小院子,大门上的朱漆已经斑斑驳驳,似乎一碰就要掉落下来。
“和大人请!”阿桂让和大人走在前面,看样子他不是第一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