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老百姓哭喊着招呼街坊四邻救火,无数人拎着水桶木盆往着火的房子上泼水。青壮搭起梯子,沿着房檐屋脊四处灭火。秋末的奉天,风又干又冷,将火焰吹的半天高,区区几盆水又有何用?火势蔓延了几条街,许多经营了数十年的参茸铺子、皮货铺子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破坏容易建设难,几代人的心血一夜间荡然无存。店主痛哭流涕,不顾死活的当街大骂天杀的萝卜头。有人更是要跳进正要燃烧的铺子里,被周围的街坊四邻死死拉住。
熊东北带着几个巡警钻到了城北的钟楼,这里四通八达而且道路复杂,从哪个方向都可以轻易的跑的无影无踪。巡警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长的奉天人,又每天巡街,哪个角落他们都熟悉,想抓到他们比登天都难。
熊东北一直在观察着外面的动向,这里的视野很不错,周边几条大街的情形尽收眼底。东街的大火越烧越旺,很多人跑到一里多地之外取水救火。即使还没烧到的地方,大家也都跑出来掂水,先把自己家的房子浇湿,多少也能有点防火的效果。
“熊老三,这都瞅了大半天了,连个小曰本的毛都没看见!这小白人到底进城没进城啊?”
一个老巡警掏出旱烟袋,塞进一锅烟,打着火镰点燃美滋滋的抽了一口:“还是这漠河的老蛤蟆叶子过瘾,劲大!”
熊东北也点头道:“老骨头,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我也含糊了,这小曰本到底进城没进城?是不是打了一家伙又撤了?”
老骨头边抽烟边道:“我估摸着,这小曰本人不多,咱奉天城那么多,扔进千八百的小曰本,那就好比是锅里洒了一勺子盐,也就是个味道,连看都看不见!”
熊东北摇头道:“不会吧,南北大营七八千的兵,小曰本人少了恐怕是不成!”
老骨头吧嗒吧嗒的抽烟,满脸的不屑:“巡防营要算兵,蜻蜓都算老鹰!那帮子货色,你能指望的上?”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巡警用变声期特有的粗憨嗓音问道:“那先遣军靠不靠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