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特尔叹了口气,拍拍孟良的肩膀不再说什么。
几十个蒙古骑兵护卫着一个穿着华丽皮袍的人骑马慢慢到了官寨下面,从火光中看出这个人是乌泰的管家巴图。
巴图瘦刮刮的脸上浮现出残酷的冷笑,他冲着城头上面喊道:“巴音特尔老爷,我们大汗说了,只要您打开寨门,宣布拥护大蒙古国,交出国民政斧的汉人,就封你做亲王!我们两家还是姻亲!如果执迷不悟,打破官寨之后,土默特所有高过车轮的男丁都要被处死!”
巴音特尔面无表情的道:“你让乌泰来见我,我和他有话说!”
巴图皮笑肉不笑道:“我们王爷太忙,您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巴音特尔手按着垛口,哈哈大笑道:“我们两家本来就是姻亲,十五年前我就把小女乌云珠许配给了王爷的世子,怎么,现在女婿来打岳父了?咱蒙古人可没这个规矩!你们说的这个大蒙古国,今后是我们蒙古人自己说了算,还是听俄国人的?我上个月拜见了章嘉呼图克图大国师,佛爷说了,我就是个郡王的命,如果要是自不量力想当亲王,那就死无葬身之地,我巴音特尔老头还想再多活几年呢!北洋的官兵是我土默特的客人,按照草原的规矩,任何人只要进了自己的家门就不许别人来寻仇!”
巴图管家鼻子一哼道:“你不要妄想用活佛来压我们王爷,等我们王爷当了全蒙古的汗,活佛也得要王爷来册封!否则他什么都不是!”
巴音特尔暴怒道:“混账,连佛爷也敢亵渎?你就不怕死了进阿鼻地狱?咱们蒙古的神情,自古都是东蒙古由章嘉大国师说了算,西蒙古是哲布尊丹巴活佛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乌泰当家了?滚回去,告诉乌泰,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等到中央政斧的天兵一到,那个时候他想回头也晚了???甭指望俄国人会帮他出头,草原上的事情只有佛爷说了才算,洋人就是个屁!”
巴图鼻子一哼,怒骂道:“好,既然不识时务,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念两家世代的姻亲了!”
巴图管家逃了回去,马匪的叫声则更加响亮了,马刀在火把的映照下寒光闪闪,一场真正的大战已经迫在眉睫了!
马匪嗷嗷怪叫着,骑马冲到官寨外面,一起勒住战马,朝着寨墙上的守军开枪,并用蒙语辱骂,一时间白烟弥漫,“砰砰”的枪声响如爆豆。
官寨上的土默特战士则躲在垛口,任凭马匪挑衅却没有还击。巴音特尔非常清楚,马匪知道官寨里人不多,想逼他打开城门决战。
马匪放了几轮排枪,见官寨没什么动静,后面的人就跳下马扛着梯子就跑了过来。孟良一看他们要强攻了,吼叫道:“开枪!”
“吞吞吞”,孟良仅有的一挺金陵制造局仿制的格林炮首先开火了,一道火舌将战场分割开来,后面的像割草般倒下一片,冲到前面的人扛着梯子茫然若失,“砰砰”土默特战士的老式火枪也打响了,在十几丈的距离老式散弹枪的威力甚至超过了新式步枪,铁砂、铅子把攻城的马匪轰的稀烂,胸膛炸开脸盘大的血洞。
马匪的勇气被无情的弹雨给浇灭了,任凭长官的叫骂依然不敢发动冲锋。突然,被捆在勒勒车上的牧民被驱赶了下来,成百上千男女老幼被反剪着手臂,被匪徒驱赶着向官寨进发,走的稍微慢一点,就被马刀劈杀,城下哭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