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侧畔艨艟斗舰扬帆待发,成群结队的北洋士兵井然有序的登船,手执洋刀的军官大声的吼叫着给他们打气。一筐筐的洋钱、银子挑到岸边,白亮亮的晃眼,督战队舔胸叠肚钢刀雪亮洋枪黑沉。前进有赏后退必杀,战场上的准则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赤膊的挑夫喊着号子,吃力的将一箱箱各种口径的炮弹送到龟山顶上的炮兵阵地,炮标的士兵摇起黑沉沉的炮口,军官用六分仪测量着射击诸元。
冯国璋骑着乌骓马,手执洋刀在岸边不停的奔驰呼喊,亲自给准备渡江的士兵鼓劲,所到之处欢声雷动,似乎迎接他们的不是一场惨烈的战斗而是一次彻夜的狂欢。
冯国璋见士气已经鼓足,勒住缰绳,战马希律律一声暴叫前蹄人立而起。
“来人,把俘虏给我砍了,祭江神!”冯国璋面无表情的道。
十几个衣衫褴褛的革命军士兵被铁丝穿过手掌,被皮鞭和刀背驱赶着到了江边。
“跪下!”红巾包头的刽子手厉喝道。
这些人自打被俘之后受尽了种种酷刑,身心均已受到极大摧残,但是却面对长江傲然站立。
“跪下!”清军用枪托砸在腿弯上,将他们按跪了下来。
“斩!”军法官的令箭扔了出来。
刷!
随着刽子手的鬼头刀落下,一颗颗年轻的头颅和身体分离,颈子喷出的鲜血喷涌而出,沿着沙滩汇入滚滚东流的长江。
冯国璋一身戎装,猩红的披风如血,他看着杀人的景象,嘴角挑出一丝冷笑:“杀不完的逆贼!”
“军门,时辰到了!”
冯国璋掏出怀表看看,点头道:“传我的号令,全军进发!”
轰、轰、轰
三声炮响之后,龟山上的炮兵开始炮火准备,法国产七五管退炮,将一发发金灿灿的炮弹送到了对岸。
先是一点点的火光腾起,然后是一条条烟柱升起。星星点点的火光渐渐汇集在了一起,武昌城内火光冲天。
惊慌失措的武昌百姓纷纷奔出家门躲避炮火,哭喊声汇合着炮弹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几百只大小船只装载着满满的士兵和武器,在军官洋刀的指挥下,用力的划桨,马克沁机枪、六管加特林机枪架再船头,射手趴在船上,副射手捧着帆布弹带,警惕的注视着对岸,随时准备给即将登陆的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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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武昌是首义之都,这四百兆同胞是咱们兄弟的枪声唤醒的,现在武昌城就在身后,后面就是咱们的老婆孩子、亲娘老子!湖南的湘一协、湘二协能跑回湖南去,咱们能往哪里跑?只要是是喝江水吃武昌鱼长大的,有卵子的爷们,抄起家伙和鞑子满狗拼了!”张振武手里拿着自来的手枪,也在江边鼓舞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