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理相马厉害?大燕打了胜仗。
南理驯兽高明?大燕打了胜仗。
南理冶铁了得、木工精细?大燕打了胜仗。
……
就算南理遍地神仙,个个活佛,可大燕打了胜仗!
只要在端午前打一个胜仗,南理的奇士使团就真的成杂耍班子了,任由他们上台去演、去耍好了,本领越大,从邹城百姓那里换来的嘲笑就越多。要是真那么强,又怎会挡不住燕国铁蹄呢?
皇帝驾前不容放肆,可那位大臣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急促:“陛下,打不得。”
刀兵之事,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中土诸国彼此制衡,南理虽弱但也是维持这份平衡的一份子,燕重兵南下,西、北两国多半会趁虚而动,最远处的回鹘也未必就老实看着,牵一线而乱全局,届时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谁也不敢说,但燕国陷入三面重压的可能姓很高。
景泰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跪,摆着手笑道:“起来起来,你的意思朕明白。刚刚就说过了,不用闹得太大。朕不是要亡了南理,只是打丰隆几下子,抽他个耳光。南线本部入战绰绰有余。不用从西、北调兵,更不等吐蕃、犬戎反应……等他们明白过来,我大军早已班师回朝了。”
对皇帝的如意算盘,大臣毫不客气:“最近几年燕与南理并无大战,但边关上的小争斗不断,南理在折桥关、红城沿线屯扎重兵,卫戍森严,想要一举突破不是件容易事。”
景泰无所谓地摇摇头:“这个不用你艹心,朕有办法。”
大臣仍跪地不起,皱眉犹豫着,片刻后还是咬牙把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要知…不止外患,还有内忧。”
景泰咦了声,饶有兴趣:“内忧?朕的大燕有内忧么?说来听听。”说完,见大臣神情踌躇,又笑着补充了句:“说无妨,恕你无罪。还有,起来说话,你跪着朕看不到你的脸。”
大臣站直了身体:“七年前,大雷音台传下法旨,着天下青壮僧人习武以求强身、自省;六年前,国师参悟玄机,言大世修罗劫将至,警醒天下信徒;五年前,二十一座须弥禅院以卫道破劫之名增设韦陀别院,正式训练、豢养武僧;四年前,各禅院再添斗战阁,选拔精锐僧侣精修兵书战策;三年前……”
这些年里,燕国师托佛家之名动作不断,武力与曰俱增,这些事情所有人都看到眼里,景泰当然全都知晓,可他对此不闻不问,就任由国师去忙着。这次也不例外,不等大臣说完,他就摆手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内忧’?没什么新鲜的,不用理会他。”
“陛下明鉴,事情还不止如此啊。”大臣既已开口,就打算把话说完:“从三年前开始,国师与吐蕃墨林大活佛开始接触,先是书信往来,继而互遣使节……直到最近一年里,吐蕃活佛五次遣密使入境造访国师;国师也派出心腹门徒三次回访…臣以为,既然是密使,便包藏了祸心。现在大雷音台中,还藏着一个吐蕃喇嘛,三天前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