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立刻又连滚带爬地向前猛跑,这么跑下去早晚要被后面的第四路军追上的,有些心思活络的人不在向前跑,而是斜着奔向东面的铁路,他们想要脱离后面这些第四路军的追击路线。沿着铁路追来的这股第四路军,是从桥头东面的河岸阵地上冲出来的,离他们遥远一些,。按他们的想法,只要是离开后面这些追兵的前进路线,他们就不会为了追他们这几十个没有武器的残兵而放跑了前面的大队逃兵。
这些人刚刚偏离了大队100多米,突然从后面铁路上射来一阵十分密集的弹雨,冲在前面的十几个人立刻就被打倒在地,向铁路方向逃跑的人群立刻止住了脚步,向铁路方向一看,少数人又无奈地调头去追赶大队,多数人则是蹲在原地高举双手等着后面的第四路军上来抓俘虏。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铁路上一列车头在北的火车倒顶着十几节平板和装满麻包的的车皮疾驶过来,几节平板车上用麻包围成的简易工事里,有高高扬起炮口的十二门82mm迫击炮;在装满麻包的车皮上架着十二挺马克辛重机枪,其它车厢上还有数百第四路军的士兵。
打倒向铁路方向逃跑的人的弹雨,就是车上的重机枪射出的。列车上的第四路军也让这些玩命逃跑的第五路军的人感到很奇怪,他们只射击偏离大队逃跑的人,对于沿着大路逃跑的大队的逃兵却不予理睬。火车很快就轰隆隆地越过逃跑的败兵,向杓袁村方向开了过去。火车过后,沿着铁路追击的那股第四路军也冲了上来,除了有部分士兵在一个少尉带领下过来抓俘虏,其他人继续向前猛冲。
第四路军长期越野训练这个时候显露出效果了,逃跑的败兵们几乎都是徒手逃跑,追赶他们的第四路军的战士们则是全副武装,开始时双方的速度差不多,可是1000米后,逃兵的速度明显放慢,而追击的第四路军的速度几乎没变,左右两侧的第四路军已经逐渐赶上并慢慢的开始超越逃兵,现在的情形是,逃兵们被左右两侧的第四路军夹在中间,在后面的追兵的追赶下向拼命地逃跑。就好像是牧羊人在驱赶着羊群一样,只要羊群不偏离牧人的路线,牧羊人就不会落下高高举起的鞭子抽打它们。
跟在这个营后面的那个团,在团长的授意下,一路上行军速度极慢,同前面那个营的距离拉出五六里远。就是这样,他们还早早就歇下来不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地势稍低,再加上地里的庄稼已经长得足有半人来高,在这里是看不到前面那个营的。当一团炮击那个营的阵地时,这个团长从巨大的爆炸声和高高飞起的烟尘判断,前面的那个营遭到了第四路军的攻击,一面迅速派人回去向邓宝珊通报,一面犹豫着是上去增援还是就地防御。
这个团长认为,没等他们打,第四路军就主动退出了郑州,说明第四路军不愿意和他们第五路军交火,在他看来甚至可以认为第四路军这就是怕了他们第五路军。他认为第四路军攻击他前出的那个营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从郑州把他们一路撵到了黄河边,只要他们再退过黄河,虽然还是在河南境内,可是已经就是算作是开河南了。因为河南的重要的大城市都在黄河以南,退到河北的第四路军,几乎就相当于被他们赶出了河南。看样子第四路军这是不准备再退了,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第四路军那也是好几万人马呢。
可是,第四路军脱离他们在花园口和桥头的阵地,来到这里攻击他这个团,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如果是那样的话,第四路军就不会退出郑州了。而且据侦查,他们的阵地设置的很坚固,应该做得很认真,那说明他们就是想要在那里进行防守,大部队虽然退过了黄河,可还是想要把一只脚留在南岸,还是想着要找机会再回来。
要他去支援接应前面的那个营,他是想都不会想的,邓宝珊如此安排就是想要在必要的时候放弃他们,万一唐生智追究他们不积极主动地进攻第四路军,邓宝珊也好跟唐生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