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二十八门山炮开炮送行,也算是得了个大礼。
数得着的人物都过来送行,便是关山也拎着大关刀,舞了两招千里追月、青龙探首,让马克连连叫好。
“一路保重。”
皆是抱拳送行。
这一路,走了五里又走五里,送了十里又送十里。
直到说出一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马克才哈哈大笑地戴上墨镜,转身潇洒地离开,他比张贲潇洒,拿得起,放得下。
或许几年之后,张贲也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但现在,沾着因果的他,放不下如此众多的责任。或大或小,或多或少,这些责任,他挂着总大将总司令的名头,就是怎么也扔不掉的。
马克潇潇洒洒风风火火,如陨石坠地而来,如离火长虹而去,痛快的人生,痛快的汉子。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草莽,杀人越货却是善恶是非胸中藏,大智若愚,也就这样了。
若是较真,他便是得了道,反而是更加尽善尽美的人。
有人羡慕,但羡慕终究只是一闪而过,花花世界,这么多钱财权势,扔了多可惜,不如好好地享受。
仿佛宰了巴西女总统的脑袋,一声轻爆,堂堂南美大国的元首,就灰飞烟灭,何等畅快,潇潇洒洒,让满世界都在震惊,却还不知道谁干的。
地盘不是水泊梁山,萨尔温江撑不起那点莽撞,它就是条淌着鲜血的河,彷徨踟蹰都在这里。过去就是家乡热土,跨不过去,也只能说,生死运数自有天命。
原来太平的地方,变得不太平了。
而萨尔温江的怒波,如今反倒是平和流淌,意外的潺潺有几分意境。
干着杀人越过谋人朝堂事情的一群爷们儿,看着满世界乱糟糟的样子,便是知道一件事情,他们能过的轻松一些了。
指不定画个妆就在西雅图看超音速队的比赛。
世界就这么乱糟糟地过了几年,山间风貌也变了许多,有了路,有了房子。
田里也依然会挖出地雷或者没爆炸的炸弹,但每个人都开始觉得有活路,有盼头,不再觉得这个该死的世界还是大家一起毁灭的好。
山间的一处院落之中,正在演武的一群汉子们都是拱手行礼,来了一个壮硕汉子,挥挥手,一群人照旧。
汉子越过院落,到了后堂,后堂还有个院子,像个客家人的土楼一般,上面一圈儿还留着炮口机枪垛口和狙击点。
“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