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狩真略一察看,径直向地下暗河掠去。百来匹骏马聚集河边,正在饮水食草。一个十来岁的小马匪拿着马刷,挨个为马匹清洗。边上还有个络腮胡子的马匪蹲着出恭,手里的皮鞭不时抽在小马匪身上,嘴里骂骂咧咧。
支狩真猫下腰,借助马群的阻挡,向马匪飞快逼近。那个小马匪侧过身,要拉马缰,恰好瞥见支狩真一晃而过的身影。两人目光正对,小马匪深青色的眼瞳眨了眨,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支狩真手腕一振,正欲掷出断剑,小马匪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弯下腰,把马刷浸在河里搓洗。
支狩真微微一愕,络腮胡马匪一鞭子挥出,打得小马匪踉跄前扑,一头栽进河里,水花四溅。“小杂种,又他娘的偷懒!干不完活,今晚吃光老子的屎!”络腮胡马匪恶狠狠地骂道,随手抓了把野草,去擦屁股。
小马匪挣扎着爬起来,慢慢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络腮胡马匪,水珠混着血从他磕破的额角流下来。
“小杂种,还敢瞪老子,你他娘的要造反了?”络腮胡马匪怒气冲冲地扬起皮鞭,蓦地心口一痛,低头瞧见一截剑尖露出胸膛。支狩真在他身后拔出断剑,鲜血飞溅,马贼“扑通”倒地。
“不要杀我。”小马匪双手抱头,冷静地看着支狩真,以最快的速度抢先说道,“我晓得马匪的藏宝在哪里,我可以带你去。我也晓得这里有一条秘密出路,可以让你逃出鹰愁沟。”
支狩真手腕轻抖,剑尖指向小马匪:“我为什么要逃?”
“如果你杀光了马匪,就不会偷偷摸摸地过来。上面一定还有马匪,你是溜进来的。你不可能带着马贼的藏宝从上面出去,你需要一条秘道,我可以带路,只要你放过我。”小马匪直视支狩真,侃侃而谈,“如果你和马匪有仇,那我也一样。我一年前被马匪抓来,不得不为他们养马,受尽了屈辱,恨不得杀光他们!”
支狩真略一沉吟,问道:“秘道通往哪里?”
小马匪爽快答道:“从这里沿着河走,要穿过一些暗洞,出口在宰羊集外围的一个湖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