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吧。常保安那几下子我知道,说到治疑难杂症,圈子里除了师傅和师傅那一辈儿的几个老怪物,没人能比他强多少,他既然难下手,我也怕找不到地方下嘴啊……”刘尚文摇头道:“我说三儿啊,你就这么有把握?难不成是老头子把压箱底的绝活都传给你了?这老东西可不厚道啊,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还送了他两瓶二十年的茅台陈酿呢,他凭啥这么偏心?”
“什么啊,我这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咱的悟姓高呗。”庄名扬笑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的,廖云亭的老婆按说年龄不会太大,她能得什么怪病,居然让金陵这么多名医束手无策,连常保安也只敢说‘谨慎研究’?”
“好奇?好奇你就敢上去试啊?”刘尚文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成,冲师傅的面子,我答应你这回。不过你可要悠着点儿,要是砸了老头子的招牌,老头子一翻脸,备不住就能把你逐出门墙……”
“放心吧,我的二师兄。”庄名扬笑道。
“小常,你过来。”刘尚文冲着远方一招手。庄名扬一愣,小常,常保安?怎么这位号称‘天下无病’的京城神医还是位年轻人,这可要见识见识了。
“刘师叔,您找我?”
一个约莫有五十多岁,头发胡子都半白的半大老头儿,穿得西装革履,带着一脸谦卑的笑容,走到了庄名扬和刘尚文面前。
“这就是常保安,还刘师叔?”庄名扬都看呆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一套?要是普通人也就罢了,这可是京城来的老专家啊,居然叫二师兄师叔?
其实他并不清楚,中医传到今天,圈子越来越小,能真正进入这个小圈子的,无一不是有师傅、有传承的。哪一个不是从背‘汤头歌’开始,就跟着师傅上山辨药、入世实践?这一点一滴,都得要师傅手把手的教,少则三五年,多了要七八年,才能出师。在这些人眼里,那真是师徒如父子一样,和那些医学院的学生,一毕业就把老师扔到九霄云外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正因为圈子小,彼此的师傅之间都有深厚交情,说起来常保安的师祖,和费知草却是平辈论交的好哥们儿,常保安可不得管刘尚文叫师叔麽?所以当初费知草才说庄名扬占了大便宜,萝卜不大,你长在辈儿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