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能以万余残兵败卒守住潼关,并给予其子安庆绪的人马以重创,在几个月后还有能力反攻,轻取陕郡,其麾下人马有如此战力,实在让人惊愕。安禄山有天大的理由认定,杨晞的人马才是其最大的压力,远胜于北边的郭子仪和李光弼等部。
不过在召集一班重臣商议后却并未得出结果,每个人意见都不同,安庆绪、蔡希德、田乾真等人认为范阳是根本,不能有失;而达珣奚、牛通儒等人则认为洛阳是大燕的国都,比范阳更重要,应该倾全力守洛阳,并想办法打下更多江淮一带的地盘,利用河南、江淮、江南各道的富庶,再图谋更多。
一番争论后,最终还是没达成统一意见,身心俱乏的安禄山,面对群臣争论的场面非常恼怒,把案上的一声玉都摔在了地上。
在殿下诸臣一下子安静了之后,安禄山站起了身,在殿上来回踱了两步后,指着殿下几个人怒喝道:“严庄、高尚,你们数年一来一直教我反,朕以为一切准备万全了,可以轻取天下。但攻打潼关数月不得进,反而损兵折将,不得不退守陕郡,如今更是被杨国忠那狗贼的儿子杨晞夺回了陕郡,我十万儿郎就此损殆。如今北路己绝,唐军四合,大有联兵攻打范阳和洛阳的打算,朕现所居只汴、梁几州,你们所言万全之策何在?今日朕定责你们不饶!”
安禄山在洛阳称帝后,委以达奚珣为侍中,张通儒为中书令,高尚、严庄为中书侍郎,达奚珣和张通儒都是降归者,真正被安禄山依为左右手的是高尚和严庄,有不决的事安禄山都会和他们商量。
在范阳时,也正是高尚和严庄的一再鼓励,安禄山才决定起兵造反的,这两个人最得他信任。
但今日他却将这两个人当出气筒了,当殿斥责。
高尚、严庄被吓坏了,马上从班列中出来,跪伏在地,不敢吭声。
见两人不吭声,安禄山更是气愤,走下了殿,站在高尚、严庄面前,继续怒斥:“尔等现在竟无一言,当初可是巧舌如花蛊惑朕起兵,如今四处作战不利,朕成了骑虎之势,不责你们朕难消心头之恨。来人,将两人押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诺!”殿内守卫的几名军士应诺后马上走了过来,拉起高尚、严庄。
殿内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人要是被拉下去,即使能捡回性命,从此也再没有复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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