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打手正要行动,不料那女子大喝一声:“谁敢?”只见她从身后抽出一把剪刀,猛地对准了自己的心窝:“你们要是强逼我,我就立即死在这里!”
这一举动,让众人惊呆。谁能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刚烈,吓得何月茹连忙拱手,换上笑脸:“哟哟哟,我的小姑奶奶,干娘是跟你闹着玩的,吓呼你一下你可能就跟干娘来真的。你是干娘我的心肝宝贝,不接客就不接客,你可不能乱来。”
眼前的这一幕,让王二坎感到十分惊奇,他上前一步,问那女子:“你既然有了男人,为何又当黄花闺女卖到这烟花院中做风尘女子呢?”
这一问,那女子就嘤嘤地哭了。她的肩一抖一抖地,好象心中有说不尽的委屈。她哭着说,五年前,未婚家的父母双亡,便前往我家来投亲,准备接我回老家成亲。不料路途中遇上大雨,接着洪水暴发,将二人冲散。未婚夫死活不知,我被一老者救起,认他为义父,生活了五年,同时也寻找我夫寻找了五年,但却一无所获。前些日子,义父因病身亡,我埋葬了义父,又踏上了寻找未婚夫之路。不料走到浍河县一片山林之中,遇到了强人,那为首的大汉见我年轻貌美,便要我做他的压寨夫人。我宁死不从,他便脑羞成怒,通过人贩子将我卖到了这里。”
听这姑娘这么一说,大家也都为她的身世感到同情,也觉得这姑娘怪可怪的。
黄艾中说:“你既不卖身,就得有钱来赎身,两头总得留住一头,不然老板娘怎能放过你?”
那女子说:“我有一颗宝珠,深藏之后才未被恶人发现。我要将这颗宝珠押在干娘这里,待我寻到夫君之后,再筹齐银两,送交给干娘,赎回宝珠,可干娘就是不愿意。”
“宝珠?拿来我看看。”
于是,那女子便从腰带上解下一只晶莹剔透的凤珠,小心怡怡地递给了黄艾中。
黄艾中接过那宝珠,捧在手心里,桂生和王二坎也好奇地围上前去,看那宝珠的造型和工艺。
黄艾中却笑了,说:“怪不得你干娘不要你这玩艺,你这是在贷郎摊子上拿废品换来的吧?这样的假货怎能哄住走江湖的何老板?”
“就是,若信她的话,年都能过错。昨天她就拿这东西来绕我,我是干啥吃的?就象这墙上的画,还是唐寅的呢?我花一把小钱就换来了。”
那女子显得十分无奈,又伤心落泪了。
此时,只有一人发了呆,那就是王二坎。他看着那颗宝珠,又看着这位姑娘,那宝珠与凌云的宝珠一模一样,无论是颜色,是工艺手法,是动物造型,还是形状大小,都是一块料子下的,一个工匠制作的。再看这姑娘,年龄与凌云要找的那荷花姑娘一样,那模样也象那画像上的荷花姑娘,听她说的遭遇,也与凌云分手的时间吻合,事后屡屡找不着荷花的原因与这姑娘的奇遇也是相通的,看来,这姑娘十之有*就是那落水得救的荷花姑娘。
见王二坎发呆,黄艾中拉了拉王二坎的衣角,使了个惊奇的眼神。王二坎立刻明白了,黄艾中也怀疑这姑娘就是凌云大掌柜要找的荷花。于是,二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你那未婚的丈夫他是哪里人氏,姓啥名谁?”王二坎问那女子。
“他家住哪里我可不知道,反正就在这一带。”
“你刚刚不是说他五年前来你家投亲来着吗?他都知道你的家,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家?”黄艾中问。
“这……”那女子低了头,不说话了。
“你要找的男人叫什么你总该道吧。”王二坎又追问道。
“他姓张,名叫凌云。”
王二坎与黄艾中对视了一下,心里明白。黄艾中哈哈大笑了两声,说:“你说什么?你的丈夫叫张凌云?难道你家丈夫就是我家大掌柜张凌云?哈哈,你想骗我家大掌柜的钱财吧?”
“我不会骗人的,你家大掌柜名叫凌云,但他不一定就是我夫,天底下重名重姓的多的是。”
“那你叫什么名字?”王二坎问。
“我姓刘,名叫荷花。”
王二坎听她这一说,心中一阵激动,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正要对这女子作深一层的问话,那女子却用审视的目光看了看黄艾中和王二坎,说:“你说你家大掌柜也叫凌云,他有这宝珠吗?这宝珠一龙一凤,我有一凤,他有一龙,两个宝珠本是一对,你大掌柜他有吗?”
这一句话,说得黄艾中和王二坎十分惊喜,看来这女子千真万确,就是荷花。王二坎知道荷花也是官府通辑的要犯,特别是那对宝珠,本是僧王爷之物,若是有所暴露,让歹人报了官,不光荷花与凌云不得团圆,说不定二人的性命也要丢掉,还怎么实现梁王设想的东山再起?于是,他就拉拉黄艾中的衣角,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