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老佛爷做了那个怪梦后,心情一直不爽。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大清真的要大难临头了?我皇儿的江山无保了?她想让小安子找阴阳先生来给她算算,可又一想,那夜间的梦哪能向外人启口呢?心里便十分地纠结。
太阳从东方慢慢地升起来了,阳光柔柔的,斜照在太和殿的屋顶上,那金色的琉璃瓦泛着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皇宫移到了画中,与昨夜那场黑风血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虽说春日大好,可慈禧的心情却不是太好。特别令慈禧担忧的是,东宫这边听风便是雨的,巴不得能出点什么事儿呢。她明白,别看慈安面善心和的样子,啥事都让着她慈禧这个西宫,吃片西瓜也让她先咬个尖儿,给人留下一不争权,二不逐利,三不挡他人之道的贤良国母形象,可心里装的是啥,慈禧心里也是如明镜一般,不好对付着呢。她知道,她若不是同治皇儿的生母,倒也罢了。那样的话,她就不是慈安这位皇太后的对手,没有必要跟你这位西宫,这位偏房争来争去的,可你生下了一个皇上,那就不一样了,虽然你不是正宫,可你是皇上的娘,那实际权力是一个潜伏着的巨大力量啊。
吃了早饭,慈禧正要到御花园里散散心,排遣一下心中的纠结,却见小安子急匆匆地跑来禀报,说慈安皇太后来访。慈禧眉头皱了一下,猜到马四孩儿被雷击的事被慈安知道了,肯定是为这事而来。对小安子说:“昨儿我告诉你不要将马四孩儿被雷劈的事往外说,是谁的嘴这么快,叫东面的知道了?”小安子忙向慈禧太后解释道:“宫里没有人往东面去呀?可是,我安排人将马四孩儿后事处理,又召他家人过来,人多嘴杂的,东面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慈禧叹了口气:“咱的人叫雷劈了,这是好事呀?人家要笑咱们了,说是老天报应咱了。”小安子说:“不能这么说老佛爷,谁叫那马四孩儿嘴乱放炮来着?他竟敢在值更时偷听咱们的事,老天爷用雷劈了他也是活该!”“你给我住嘴!”慈禧狠狠地拧了一下小安子的耳朵。
自打灭了肃顺顾命八大臣,慈禧与慈安就在养心殿垂廉听政,慈禧与慈安分住养心殿的体顺堂和燕喜堂,相距并不远,马四孩儿之死,怎能瞒住慈安,她当然知道妹妹的那点子私事,也当然知道马四孩儿发现了什么,现在还说什么呢?杀人灭口呗,但你不能精明过了头,小事我是让你的,大事你也不能背着我,我慈安心里是有数的。
远远的,慈安在宫官的陪伴下,有说有笑地进了前院,慈禧便迎了上去,施大礼道:“正宫太后姐姐驾到,蓝妹晚来一步,失礼了。”慈安笑了,说:“圣母太后妹妹,都是姐妹,不必客气,这几天闲着没事,我跟宫女们学着刺?,给你绣了个包包,也不知道妹妹你喜欢不喜欢。”说着,随身的小雯将一个缎子荷包承给了慈禧。慈禧接过,只见那包包是黄锦缎的,上面绣着一对红色的鸳鸯,那针法细致,鸳鸯鸟儿也显得格外的灵动。慈禧看了又看,连夸慈安道:“姐姐真是织女再世啊,心灵手巧,这活儿赛过江南绣客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燕喜堂。
慈禧命平儿泡上刚从江南送来的清前茶,一股清香四下溢开,慈安喝了一口,连夸好茶。放下茶杯,忽然想起昨晚的那场怪风,说:“这是咋的了,昨晚那场怪风象是天神下界,今儿竟然啥事都没有了,你说这天怪不怪呀?”慈禧说:“姐姐说的是,这天是有点怪了,又不是夏天,哪来的雷呀电呀的,可吓死个人了。”
“听说宫里还被雷打死了一个人,是吗?”
“姐姐也听说了,这事本来不想告诉姐姐的,怕惊扰姐姐,被雷打死的是值更的一位小太监,我已安排厚葬了他,家里也安排好了。”
“妹妹处事周道,这是姐姐知道的。只是,这是雷打的,名声很不好听,宫里也不清清场子?”
慈安说到这儿,用眼睛瞟了慈禧一眼,只见慈禧脸一红,似乎心中发慌,但马上又淡定下来,说:“今早上我已安排小安子了,宫前宫后,各个殿堂都要清扫一遍,并在各大殿燃烛??悖?筇焐癖s樱????罂凑庋?欠裢椎保俊贝劝残a耍?担骸懊妹冒才诺蒙鹾茫?灰??邪捕ǎ?乙簿头判牧恕5毕旅?痈掌剑?碓粲衷谧髀遥?噬夏暧祝??腥粼偕?鍪欠牵?倭舜笄宓幕?担?业瓤删兔?枨Ч帕恕!贝褥?担骸笆堑模?憬悖?然柿僦杖梦颐嵌?淮沽碧???幌氤?新页荚糇泳谷幌氪廴u嵛唬?迷谟辛?跻?隽Π锩Γ?搅伺涯妫?勖遣派宰靼材??烧夂锰焓?殴?思柑欤刻?得唤送甑哪碓粲朊?佑纸猎谝黄鹆耍?靶┤兆颖ㄋ瞪?跻?搅四硎渍爬中兄?螅?衷谇憬肆硪辉羰渍抛谟恚?膊恢?澜说迷跹?恕!?p>“僧格林沁是咱自家的人,他剿匪肯定会卖力的,这个不用怀疑。可天下捻贼那么多,加之打散了的毛子,乱贼乱党遍及荒野,这可苦了僧王爷一个人了啊,那些汉人干什么了?也要同心协力啊。”
慈禧听慈安这么说话,明白了她的意思,什么送鸳鸯包包,什么马四孩儿,什么东长西短的,什么夜半风雨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朝中重用了谁不重用了谁,想探听我的内心决策。你看这位慈祥的正宫皇太后,跟老娘一起垂帘听政,从来都是话不多语不硬的,未开口先微笑,让人觉着她是位心特善良特厚道的主儿,国家那么大的事,朝中议那么多的事,她好象一点脑子都不动似的,每次议事都是将主意让老娘来拿,拿了主意,她表面上赞同,实际上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味儿。这大清是谁的?哼,虽说你是正宫,我是西宫,可皇上是谁生的?老娘我生的啊。我皇儿才多大?他虽然有皇宫名师作教,但他到底是一位孩儿,大清的江山还不得老娘我亲自操持?皇廷内外,谁是忠良?谁是奸党?谁是为大清国卖力的?谁是端着大清国的饭碗来蹭饭的?老娘我不要谁来教我,老娘我心里自有明镜一张。
要说咸丰这个皇帝也是当得窝囊,皇位还没被屁股悟热,天下就闹起了毛子。一开始还只是打打闹闹,紧接着就势如破竹了,烈火从南至北,燃遍大江两岸,清廷刚受列强侵辱,雅片战争的重伤还未修复,这又燃起内乱。各位王爷平时能言善辩,可等到国家遇到危难之时,却个个象缩头乌龟,谁也不敢担当灭毛子的大任。咸丰不得不启用汉臣,任命曾国藩帮办团练大臣,在湖南组建地主武装团练,曾老爷子也不负皇恩,他建立了一支地主武装,兵勇及其将领全用湖南人,因此被称为“湘军”或“湘勇”。湘军以地域的、封建的关系为纽带来巩固内部;以程朱理学作为思想武装;以战利品和官爵鼓舞士气;将领大多数选自所谓“宿儒”、“生员”等地主知识分子。1854年2月,湘军练成水陆两军约一万七千人。不久,皇上便升任曾国藩为两江总督,节制浙、苏、皖、赣四省军务。曾国藩对镇压太平天*提倡“捕人要多,杀人要快”。曾国藩被太平天*称为“曾剃头”。他举办洋务,建立新式军火工业,制造武器,武装湘军。1864年,镇压太平天国运动成功。曾国藩为首的湘系成为地方上势力最大的实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