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南海接你银铃姐。”我抽出怀中地图与他指明目前情况:“你银铃姐会带兵从南海过来,如果南海平了,她也好把军队完全带过来,我们东面也安定了,下面就能专心应付西面和南面的露an事。我会让几个本地人跟着你去,给你五千人,只能给你一个月粮草,其他的在南海本地征集,翔子当你的副手,他对水军熟,田缄给你当参军,有什么事情,你和他商计着就拿主意吧。小心,南海有些露清楚情况再动手,给我下手轻点。如果接到你姐,把我们的情况告诉她,下面就听你姐的调度,不需要来问我了,你姐在打仗上比你哥厉害。还有……最重要的,对老百姓给我下手轻点,你也说了,你是汉人厉北海。记着!”
他立刻收拾东西,准备立刻出发,我也立刻放心了。就在这时,小南蹦跶着进来,看见这阵仗,也算伶俐,立刻明白有事,所以立马要求自己参与其中。我很政治地说了一句:“老四,你看着办吧。”
我从bo才韩暹那里调出了些人来,还于翔子,雪林交待清楚。中间只bo才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只管吩咐韩暹挑选水军,不过我还是立即问:“我不应该派人去么?”
“不,我刚想用那个烈牙。”这个忠厚大叔很是认真地说道。
“干什么?”
“督练兵士she箭。”
“那……让小南去吧,他she箭也不赖。”本来想学mao遂自荐的,不过怕自己的分不开身,而且自己的she技也不知能不能再拿起来了。其实也是确定北海肯定会把那个小子给撇下。
不过为此,我专门去找了以前烈牙,也就是“死”了的那位的那张长弓。他后来换了张铁弓,所以这把六尺弓就被我当仁不让地据为己有了。今日我专门收拾出它,还跑到宫城北面空地,找寻目标she了一番,觉着she箭ting简单的,头几箭找好瞄的和she的关系,调整一番便可以百发百中了。我还试了骑she,立时难度就高了很多,但是最终至少我可以骄傲地对自己说,当然不是对老四说,以免被他笑话,一百步内箭离目标一尺是可以很容易办到的,不过二十尺也是很容易做到的,四十尺亦没有问题,其实六十尺我也办到了……
那天晚饭我才回来,他们正等着我,我自然没有什么客气,正好饿了,问声是否有人来找我报告事情,得到否定回答后便坐下吃饭,脑袋里却在考虑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到广信来这是头一日我们家中所有人在一起吃饭,前几日,都是郭佩派人送到我的处理公事之所。
我家的饭总是很简单,但量比较足,至少十八年来一直是这样,没有什么变化,而且无论做饭的是谁。至少我不是非常清楚这顿是不是佩儿下厨,因为在我身上起主要作用部位的从来不是口鼻,而是肚肠。
必须承认银铃不在,我们家的餐桌上连耳朵也没什么事情可干,至少那三个小孩子的呼噜呼噜喝羹的声音和纳颜呼拉呼拉撕扯炙rou的声音,不算什么动听的声音,而佩儿和纳兰两个则很有礼貌地细嚼满咽,慢条斯理,无声无响。
不过通常能让我记得这么多事情的细节一定是当时还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所以,当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廊下响起脚步声,就听有个稍微上了些年纪的人恭敬地用京兆尹那边的口音禀报道:“张俭……老……爷子……来了。”
“看来你ting怕他的。”我乐了,我们家的的传令人总是有些意思,都不知道怎么挑的。
“不……不,禀……侯爷,小人……就是……有些……结巴。”他一说就能听出来他口齿果然是一视同仁的磕巴,对此,我更加无可奈何:“让……他他……上来吧。”心中却想,为什么都
其实我也是襄阳结巴界有些名头的。我还记得子涉一本正经地说道:“子睿是个好孩子,他从来不和别人吵架……因为他是个结巴。”通常到这里那帮坏蛋就已经笑得一摊了。我必须再次声明,我不是结巴,只是说快了有些磕吧,不过我发现,如果心虚怕羞没信心一类,通常我都会有些磕吧;但如果横下一条心不要脸耍蛮了,倒也没什么。尤其现在不紧不慢,我已经很少结巴了。
未等我起身整理好衣衫,就连郭佩都正准备和我一同出迎时,张老叔抱拳就往上来与远处行礼,先一句:“告罪告罪,恕臣此时打扰。”
“啊呦,张叔,瞧您说的,小子虽为越候,却是叔叔的晚辈,在朝堂上叔卖侄个面子,称我越候便就行了,平日si下,叔到侄这来,就是自家。哎?张叔,不知道……您来……有什么事?”张俭此时正和夫人行礼,我的夫人一向表现地很贤淑,无论是哪一个,不过背后的情况稍微有所不同,这个稍微一词值得商榷。
“呃,这个?”张叔看见我夫人就在我的身边,后面也还有其他人在,竟有些不好意思,压低了声音:“这个……你老叔我从山里出来身上就没钱,每日都在军中照应着……也算衣食无忧,可叔……就贪那口黄汤,可现在连个俸禄都没有,你老叔……他……”
我笑着举手请他稍停,回身对着纳兰问道:“纳兰,咱们府上有好酒么?”
小机灵丫头立刻跑了过来,带着笑报道:“禀侯爷,这府上地窖里倒是有些成年的酒,都是以前个老爷们留下的,现在府交割了,就都算您的了,奴婢不懂酒……”
“哈哈……那就行,找人搬些来。哎,张叔,您没吃吧,就在这吃,他们马上把酒送过来。”郭佩也赶紧替张叔一番张罗,我们夫妻二人请拖推伺总算把这位老爷子给哄得开心地坐下。老爷子带着笑和期盼,尤其是那双眼睛,不时地瞄向背后,甚至可以用鬼鬼祟祟来形容,那张标致的木瓜脸上还绽放了一大朵不算很标致的残hua——主要是上半截的太皱巴了,影响了整体的观感。不过除了带着一定恶趣味的心思,倒还是能明白自己心中对这位有意思的长辈的尊敬,所以也乐得心中拿他继续开心了。
这酒坛子一到,立刻由正主登场开坛验酒,确定一坛,这晚餐桌就成了酒宴桌。我自然陪饮,佩儿也陪,我问纳颜要不要也来些,他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这就是“老爷要喝酒,旁边需三陪”。这词不知怎得蹦了出来,没有来由。
&nbs秋》继续写下来,这一段孔夫子定然不会记,因为不符合礼。最近一直在忍受老婆的儒家经学教育,总算知道这些;还知道交州境内,除了三陈。还有二士都是经学的大家。不过唯一的区别是,前面三个都上路了,后面两个还没去,其中一个居然还是交趾的太守,蹦跶地ting痛快的。
所以,喝了几盏,由我引头,就开始讨论儒生,我算不得儒生,自然言语中没什么忌讳;张俭也不是学的儒家,但酒过三盏,老头子就话多了,而且他对儒生有一段很有意思的描述:“以老头看来,天下儒生分两种,一种为酸儒,另一种为腐儒,酸儒或许有用,腐儒则必然有害,酸儒凡事便是子曰经曰,但遇到天下公事还知道善恶对错之分,虽然酸了吧叽,但有些酸臭而硬的骨头,我张俭以前就还觉得有这么几个酸儒可交;可腐儒就不同了,他们早就连骨头都腐烂掉了,自己屈于权贵yin威,却说这是忠;贪财营si,说这是礼;肆意欺压百姓称为勤于政事;内室yin露an……”他说到这里猛喝了一口酒,然后就不说了。我能感到这问题所在,所以我们大家暂时都放弃了对儒生地继续嘲n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