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睛尖的说在雾中已经看到有这样的舢板,很快便不需要眼尖,十几个黑头黑得让人恐惧的船头便隐隐约约出现在这里。我语气冷静地让大家把一些能用来反抗的东西放在手边,这回大家倒真得放心了,放心得除了我,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事情了。
在我们的大汉疆域上还有如此这样的水贼露an寇,这是我心中所想,锦帆、翔子都归了我们,这一路人确是谁?
却说这一路人出现在大家眼前时,连我都放心了,全是官军打扮,前面一个青年将军模样的人穿着非常得体,人长得便似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一般,我心道这下当真没事了。
那船上的人把绳索扔了过来让我们船工牵过,很快便有很多官兵上船。惹得我心中嘀咕,不需要这么多排场吧。但面上也只能随他们如此,谁让我是庶民,他们是官军,不过我们的船也是官船,倒是一家人,这也许就是日常的江面监查,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的手下,若是荆州的便更好了,不过看武器和衣服不太像。
船头赶紧向前行礼,那将军有些厌恶地捂着鼻子朝后退了几步,示意身边的人,他旁边一个兵头立刻有些蛮横地上来截住他,便问:“这船是你的?”
“噢,官爷,自家人,这是荆州运盐的官船,这是我们的名状。”他只好对这个有些像地面上地痞无赖的兵头递上一张红帛,上面有他们是干什么的,还有众人名册。
“去去,老子不认识字,你们多少人?”听着可能是追捕逃犯,按照名册查一下,顶多再进船舱搜查一下,便了了事。
“十三个船工,一个……客人。”他看了看我,我轻轻摇摇头,不让他说出我的名字,他便照做了。
“客人?就是这个大个子?”我在人群中衣服样貌都不相肖,很容易认出来,船头一点头称是,他便过来盘问我:“你是谁?”
“一个荆州庶民而已,搭官船回乡省亲。”我平心静气地回答,心中还在想,他要问我名字,我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不过,当时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问我的名字。
“噢,现在官船也给带些不相关之厮了?”那人有些不耐烦地问,似乎他对询问我的结果也没有什么兴趣。
“噢,官爷,这位……是我们盐官的一个亲戚,送去……”
“好了,好了。”船主替我编的瞎话,在我很有兴趣听的时候,便被他打断了:“你们跟我们走。”
“跟你们走?为什么?”船头和我都很惊讶,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了。
“我们郡王正在建给皇上用的行宫,你们被征用了。”他刚说完,旁边的士兵便来拖拽船上的船工。
“哎哎,官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船工已经开始慌了,船头双手直摆,完全没有了主意。
“这是官船,太平时节,你们没有皇上旨意,不能如此。即便要征徭,无旨亦不能登官船拉夫。”我正容大声喝道。
“是啊,是啊。”船头似乎才想起来什么,赶紧应和道。
“现在工期紧张,壮丁稀少,要你去干,你便去干,这是为皇上办事,抓到你是你的荣幸。”那兵头态度完全是个地痞,而那个领头的年少将军则总是漠然地看着我们,仿佛旁边根本没发生这种蛮横无理的事情。
“住手!”当有人拉着我的时候,我决定不再沉默,否则真的被认无端征了徭役,这十几口人是否能活着回去,便不得而知了。
我撞飞了拉我的士兵,迅速自舷边角落提出长枪,趁着这些他们还没有防备将拖拽船民的士兵踢开打开。
“好啊,你敢反抗我们寻阳郡侯。”我心道,必须给你们一个厉害看看,那个地痞样的兵头正是最好的榜样。
一声大喝,枪头一扫,空中便出现一团黑球,便随着一声尖叫,伴着一片惊呼,和上一声水声,翻卷起一朵巨大水hua。
“敢临前者,必死于我枪之下。”我用枪把所有船工挡在后面,一人站在所有人身前,xiong中自有一种冲天豪气,便是十万兵马在前也无所畏。这种感觉真是很奇怪,我第一次真正毫无畏惧。
“大胆反贼,你是何人?”那个将军终于发话,说得倒真是义正词严。
“这位,这位是皇上钦点的平安风云侯。”船头感觉到他应该可以骄傲地发句话了,但我宁可让他把嘴闭上。
“我已经不是平安风云侯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庶民而已,然法为国之正道,如此罔顾国法,露an纲违纪,天下必露an,智虽已是庶民,亦决不纵此恶行。今我在此,若有愿死和愿闻名于天下者,便请上前。谁来!谁来!谁来!”心中所有不快郁积之烦闷此刻都一扫而空,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众寡如此悬殊的时候我反倒如此英勇坦然,忽然我心中一念闪过,我想我也许知道了。
旁边的人也都抄起身边能够用来抵抗的家伙,在我身边也作要动手装,有人还跟着我聒噪起来:“来啊,别跟个娘们似的,来啊,来啊。”
对面的人互相看看,最后都看向那个少年将军,却见那少年将军此时神se复杂地走到前面,面se上或许有些疑huo:“您当真是平安风云侯?”
“这还有假,想要证明,你便上来,三招之内你便能在黄泉下知道。你来!来!来!”我朝他招手,却未想他竟朝前一步,一个大礼便朝我作下来。
“你这是何意?”
“少主……”旁边的士兵和我们一样有些疑huo不解。
“平安风云侯莫怪,我一向仰慕平安风云侯大人英雄天下无双,今幸能见尊颜,莽实欢悦无比,不知能否借驾于小侯府上。”他面容颇是诚恳,确是个小孩子模样。
忽然,那个兵头出水上来正骂骂咧咧,从别人手中夺过刀,便又要向我砍来,我正要动手,此人却怪叫了一声趴倒在地上,只听后面一句:“狗奴才,就凭你敢伤平安风云侯。呃,平安风云侯,对不住。”
一把剑cha在这个人背后摇晃,我身后没经过这种场面的人都发出了惊呼,人扭摆了几下,死了,紧接着又是一阵惊呼自背后而来。
我沉yin了片刻,忽然来了一阵风,这风让我迟疑了片刻,最终笑笑决定:“好的,我便去你那里一下。”故意决定:“你那里去荆州驿道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