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睿,我问你,难道你就一直没有感到几件事很奇怪吗?”银铃慢慢坐了下来,她似乎已经开始平静了下来:“第一,我们家没有长者,我没有做什么生活,我们凭什么有两个老仆一直照顾我们,而且衣食无缺;不过你也可能想到我们家有个很厚实的家底,好这个我们先不提;第二条,是最近的事情,司马佩你肯定见过了,你身上衣服就是她做的,你有没有感觉姐姐和她完全不一样,按说我们有同样的一个长者给我们决定我们所学的东西,但是我成了一个当世难得一见可以领兵、可以制事的女子,而她却具备一个可以作为非常好的妻子的所应具有所有一切,她的女工,姐姐不如,厨艺,相差很远,三教九流,清谈雄辩,姐姐根本没读过那么全的书,很多都闻所未闻。”
我点点头,头脑中已有了些头绪,我张手让银铃先停了停,“第一,左慈道长当时受了重伤,此后我们都是水镜先生照顾安排,他给我们找了两个不知道我们来历的老实的中年夫fu照顾我们,提供抚养我们的所有钱财。第二,十八年前,左慈一直和我在一起,这次我又未能和水镜先生碰面,所以我不知道水镜先生带着郭县令的女儿出城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
我的脸se肯定很难看,因为我看到银铃点了点头。
“佩姐姐应该叫郭佩!她是我的妻子?”
她又点了点头。
“水镜先生把她教成了一个贤妻,让我成婚之后,绝不会感到无趣;而你是他找到的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替掉了郭佩,水镜教这个女孩入仕之人所需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她在日常生活中慢慢再教给我,很多兵书、治世的学问就是这样由你交给我的,就算老师没有办学堂,我也可以从你这里把一个官吏所有应该掌握的东西全部学到。”
她已经有些麻木,依旧轻轻点了点头。
我以拳击地,有些恨恨地说:“那水镜先生为何一直不见我,我在襄阳那段时间为何不来见我,为什么要让一个如你一样的女孩子,浪费十八年只为照顾我,教我,陪我。他水镜岂非太不顾别人的感受,自恃天下名士,便可这样毁人一生的幸福。”
“啪……”银铃抽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我看着她抽了过来,没有躲,反倒坐得更端正了。
“虽他对我有大恩,但他很可能坏了你一世啊!我宁可一世不出头,默默无闻,亦不愿毁你一生!你有这一身本事,对于男子可做一番大事业,但身为女子的你!天下有几人敢娶你,几个人能让你快乐!”
银铃又扬起了手,但这回却再也打不下去。但她脸上却挂上了怒气,“不要污辱我的父亲。”
“什么!”这声称呼和下面的话让我宁可她那巴掌狠十倍地打下来。
“我是司马德超的女儿,那时我只有三岁,却与四岁的郭佩样貌,身量差不多少。事发当时,我们全家都在汝南,父亲不知自汝南出来有多少险阻,便拿我充当郭佩,只想顾得郭佩周全,将我们二人的衣服挑换,母亲带着郭佩着着越人装束自东门出去,未受阻拦。父亲是个方外之人,这种事情第一次作,很快被人看出破绽,出城未及十里,便被官兵拿下,搜出了郭县令的遗书。父亲本以为性命难保,便打算和我一起父女共为大义赴死,却没想拿住我们的那个校尉是个义士,素闻郭县令刚正不阿,为官清廉,心中不忍忠良无后。便在晚饭时偷偷放了父亲,送了我们一匹马,让父亲带着我骑马跑了,还带着手下士兵往相反的方向追去。后他被上司怪罪,便弃官追我父亲,yu一同保你与已代郭佩的我的周全,后来此人因护我们而遭身死,到现在连尸骨都无法找到。”
“你们的经历原来却与我一样。”我有些失魂落魄,心中暗道:我该姓谢啊。
“父亲当下便以我一直代郭佩,与你安于一处。父亲此人闲散无求,从不求人相报。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未见你一面,就是便于以后你和郭佩完婚,我亦离开之后,你便再也不知这其中奥妙。以后你见到父亲时,也只会匆匆错过,不知司马何人,何人司马了。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怪你父亲吗?”我有了主意,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正是我定大事之时。
“不怪,父亲做的很对。”虽然银铃说得很坚定,但我断定银铃说的是不完全是真话,至少开始她肯定是责怪的。否则才不会来上阖这个御赐的父亲这里,早回她的父亲家了。现在还上这冢领山独处,见到我还如此一番,但是现在这番说完之后,她确实已经确定了自己想法。
“我要娶郭佩。”我低下头说:“一定要娶。”
“这就对了。”她有些口不对心,声音都有些颤抖。
“但是司马银铃我也要娶。”我站起来,脸部表情归于平淡,还带上了嘴角的皮笑rou不笑:“两个我都娶。来,夫人帮我烘衣服。”
“美的你。”银铃被我逗笑了,但是她站在那里动都不动,只管捂着嘴。
“不行么?你也喜欢我吧?我这么年轻有为,而且绝对不在意现在老婆比自己厉害,反正以后我会超过你的。”
“越说越不正经。”银铃似乎心动了,但是她背过了脸,她似乎没想过这个解决方案,现在她显然在决定下一步的动向。忽然她转身,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想干什么?”看在我僵在她身前的怪样子,她感到很是奇怪。其实我当时正打算张牙舞爪地上去搂住她。
“没什么?”我立刻伸了个懒腰,当作什么都发生。
“你不是曾经说,将来只娶一个么?”
“怎么了,但是我想到天下,男女之比这么小,我总得为天下女子婚配牺牲一下吧。”我做出了愿为天下先的慨然赴死的那种姿态。
“臭美,我才不嫁给你呢?”
“你不嫁,行么?”
“那曹cao那里怎么办?”
“都说那个地方我去解决,无需你管。”
“嫁给你这ru臭未干什么都不懂的小子,我想找罪受是不是?我有这么傻么?……”
我抱住了她,只管看她。
“有。”两个人同时说了出来,但男的声音响亮干脆,响彻大殿;女的则带着一丝羞涩,似乎只是轻轻地溜出了朱chun。
但是这就够了,我们都笑了,自此我与她之间再无任何可以阻碍,当时我只是甜甜地想着我的幸福终于真的到了。
※※※
雪下了一整天,那天我们各洗了一个澡,本来我不需要洗的,但是一场战斗的失败者被胜利者勒令在水中等到胜利者允许,最后造成了我没事情干,只得洗个澡,这是我与我的妻子之间签订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
事情是这样的,银铃本来就打算今日洗浴一番,换身新衣服下山回上阖,不用再穿着她不喜欢的黑se衣服来想念我了。但是因为现在观内出现了一个危险的好se之徒,所以,整个计划开始发生改变。
我被分派烧水,不过我先看了洗澡桶的大小。所以,觉得差不多了,就抢在银铃支开我前,先换了个地方呆着,这种事情,很小的时候干过,现在我干得更是毫不费力。当然我以解手作为借口,免得她找出其他理由编排我。
所以,离开伙房后几个须臾,我已小心地躺在房梁上,收敛好衣服,感受着下面的热气慢慢上蒸,萦绕身旁。
下面就是等候着那个小心翼翼像防贼一样的少女进来。
“子睿?”下面明显试探的声音已经响起,“水还不够,再去烧一些。”
cha门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她显然对我严重的不信任,当然这完全正确。
衣服在被脱下,我的脑海中的银铃已经变成出水芙蓉了,我是说才出水的那种。
水声已经响起,下面就是我想看到的场面了,所以,我朝下笑笑:“水好像够了。”
“啊!”我的耳朵一向不好,所以她的这声尖叫差点让我摔下去。幸好胳膊有防备,我很飘逸地自梁上而下,看着水面lu出的银铃的眼睛。她还把衣服扯到了水里。这很不好,这就失去了清水的意义。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把衣服从水中拯救出来。但当我的双手刚刚抱住那团衣服开始使劲的时候,她居然从水中自己跳出来,还穿着一身湿透的黑se贴身小褂。手中不知提着一个什么东西给了目瞪口呆的我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但这是我故意的,逢此突变,料定她是不放心,想故意这样等我上钩,但我还确定她不会给一下子重的,所以,我硬挨了她一下子,便作晕倒般一头栽到水中,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供观赏的景观。却只看见昏昏暗暗之中、黑seku管之下的模模糊糊的两只白se的脚丫,随即她似乎从水中出来,脚和ku管带起无数气泡。
然后腰部便被一个人使劲地拽,从水面上还传来已经变了调的非常低沉的声音:“子睿,没事吧。”
我当然继续装死,接着我有看到那对脚丫又进了浴桶,然后便有手便来扶我的脑袋。看着她的tui,算定她脸在哪里,便忽然以腰发力,猛然起身,想吓她一下。却没想到刚起水,脑袋上就真正重重挨了一下,这下子,我真的晕在浴桶里了。
等到醒来时,我就坐在浴盆里,眼前就是我的夫人。
我捂着脑袋:“你这下子可真重啊。”
“还疼吗?当时吓急了,手下面失了把握……谁叫你这么好se?”她虽然脸上带着狠狠的凶光,但是手在我头上的抚摸和眼角泪hua却让我知道她很担心我,这让我很是开心,头上也不感觉怎么痛了。
不过我也确信银铃知道我第一下没被打晕,所以才会一只手扶我,另一只手还执着那木头家伙。当时有些头脑发热,没想到这层,结果中了埋伏,心下不免觉得自己太cao之过急。
“怕什么,小时候我就偷看过一回了……哎哎,我刚受过伤,你再打我怕出人命,你不就守寡了。”我看到银玲手中的那家伙又扬起来,赶忙抛出依旧很不正经的话来劝她。
“嫁个浴桶也不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