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哥一听这话,扔下手中大刀立刻就跑。接着两条大汉就在雪地上追逐起来。
“别聒噪了,大家都跟我走,让他们玩。”我决定先带队下山,让他们慢慢追打。就在这时,我看见我的那匹可怜的马被人牵着慢慢走下山,两边屁股上都有刚凝起的血块。我告诉他,将这匹马归到我的帐下骑用。牵马人虽然应一句是便走了,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一脑袋想不通的东西。
两条北方大汉正在旁边雪堆中扭打,我让队伍不要叫好鼓劲,至少不要那么大声。罔顾管大哥的求救,指挥众人顺前面人的足迹下山,别再走叉了。不过我还依然在他们打架的地方看热闹。
对于不解之处思前想后,猜想这孙yu海可能有些路盲,但总归他也打了胜仗,还拿下白石镇,消灭了区星匪帮的一部。
架终于打完了,原因是孙yu海的下巴和脖子上被地上的枯枝划了个寸把长的伤口,管大哥立刻停下手作关切状还要我过来帮忙。好在口子不深,血也没怎么流。管大哥还想说点什么,刚说了可惜,看看伤员反应便立时打住了。然后装作没人在旁大力整理着衣衫,还问我要不要骑马下山,我说不要了,说好了马是用来驮伤兵的。他们一致问,你不也受伤了吗?我说,我是伤将,不是伤兵,所以不能享受了。实际上,只是我想充英雄好汉。他们传的我的事情太神了,让我的压力有些大,我不这样就感觉不对。
孙yu海也在整理身上有些散露an的盔甲时,从身上搜出一个包袱来,递给了我,这是块土布,里面似乎装了一些软绵绵的东西,他像忽然发现什么好东西一样兴高采烈地让我们过来看看。他说这是白石镇的人送给我们的,他们没吃的,孙yu海就下令把所有人身上的干粮留给当地百姓,百姓感ji之余,就把这个给他们了。
我打开包袱,里面全是hua,晒干的黄se的小hua,堆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知道这个是不是能吃,至少管亥已经动手试试了,不过他的面部表情很平淡,没什么好的反应。
我实际上已经想到这个不是吃的,要是是吃的,自己都没吃的了,白石镇的人还会把这个给我们吗?
“juhua?”至少这个hua瓣还算好认,我一下子就可以猜出这个东西的来历。
“是的,他们这里盛产一种特殊的juhua,hua开时摘下来晒,用开水冲泡,很是可口,还能去火润肺。”
“哦,回去后要好好尝尝。”大家说着就赶快跟着队伍走了。
不过,我们的速度还是受到我的tui的影响而慢慢离大队远了,充英雄的人自己也明白,但是总不好意思一个人骑马在中间,反正仗打完了,时间有的是,慢慢走吧,tui伤还没那么严重,至少我走的感觉是开始痛,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就是有点麻木。而且这一路我还要问些问题。
“我军之中,大部分是黄巾义士。”我开始这段话时,还确信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偷听。“他们之中成家的有多少?”
“三成吧?”出自孙yu海的口,但不是很确信的回答。
“在荆州吗?”
“有些随我们南下跟着,很多还在老家。”
“能接回来就接回来!其他的能成亲的就地解决。”反正我荆州女子虽没有男子几倍,也多出男子四成。我就自作主张的定了,不过我还是说了,具体步骤还要和老师等人商议。
“那军队会成什么样子?”孙yu海显然有些担心。
“我大汉前代戍边有先例,士兵屯田家眷随军之举也曾有过,这场大水退去,我们必然要屯田,以弥补男丁不足,田地大片荒芜的窘境。而且,这二十年来,天下生养少,亡去多,大多州县百姓十存三四,灾露an之地,几乎百里无人烟。此事不能这样继续下去,否则我们子孙不继,则华夏衰败,炎黄湮灭。而那种男女之事,关乎人伦,在乎天道,不可不提到最紧要事物中。”
在他们频频点头之时,我又想到另一件紧要事情。
“这次战斗,随处可见我们的盔甲不全,军务不整,多数士兵只是穿件军服,身上无半片甲胄护体,他们是我们的兄弟,战场上刀剑过处、血rou横飞。我们该为他们多考虑些,管大哥你就没穿什么甲胄。甲胄的事情先不提。单是军服也有些让我头痛。现在是穿上寒衣了,到天气暖时,青州的,兖州的,徐州的,当然也有我们荆州的,这让北面的那些hun蛋看到了又要生事了。我们要做的事情还真多。”不知不觉已至山腰,已可以看见下面自各路汇集的兵马,正登车回营,前面一片白se的平湖在午后的太阳下闪现着红光,已不如正午时那么刺眼。上面星星点点的滑车正在将我们的士兵运回大营,其他的士兵正在这里快乐地谈笑,在几里外的我们都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这次我们的伤亡比我们想象得要小,对手的兵过于分散成为了致命的弱点,被我们很快各个击破。如果他们窝在一起,我们各路对他们都是少数,我们就要难打得多,不过就是这场大雪很帮忙,他们大多都不得不在各处洞xue中取暖。比如孙yu海到时,白石镇中区星的人都窝在各家各户家里,连个放哨的都没有,因为地方不够,有些老百姓甚至还被赶了出来,只能在牲口圈里抱着稻草取暖。孙yu海就让大家慢慢潜到各家各户,一声令下,一齐动手,基本上没什么伤亡就拿下了。
据说最大的伤就是孙yu海的下巴上的伤痕,居然有一寸长。言者的夸张语气用得很有感召力,让我都很想揍他。
不过,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偷偷告诉了管亥。管亥对我的佩服之情立刻溢于言表,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管亥显然动作显然有些夸张。
我和管亥各自心怀鬼胎,孙yu海后面说什么我们都没注意听。我和管亥之间倒经常交头接耳些龌龊的勾当。平心而论,我觉得今天我是有些坏,姐姐知道肯定不会开心,但是我觉得这样和管大哥才能好好的搞好关系,那么就只好对不住孙大哥了。
到山脚时,下面的人已经少了很多,等着下批车的士兵们都在绘声绘se地描述着不知又传了多少个人的故事,这次就变成是我如何在山上率骑兵破对手两处,尤其是刺透过对方的擂木阵的神勇。
必须承认,事实传到这个时候已经变成神话和传说了。因为很多地方已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能做到的。比如,“我”一下子飞到天空,一声狼嚎,那么大的一片树林忽然就倒在了对方军中,而我们的人正好在外面,没人被压到。“我”忽然抛起天狼,就看见天狼幻化为一道闪电劈向山上,然后区星的脑袋就被打烂了,区星的人想去拔,却没人能拔得动。
接着,没上车的人慢慢都围了过来,没什么人敢和我说话,多是指着天狼指指戳戳在后面互相发着议论和感叹。
为了让他们放下戒心,我放下了天狼。我知道不会有人去碰他,还走开了十几步。立刻士兵们就靠我近得多,但还是有另一批人围着天狼指手画脚。经过汉中之役的战士很快就和我谈了起来,他们知道我比较好相处,而且我们这支“黄巾军”中气氛一向活泼欢快。所以,我和他们在一起很快就能笑成一片。看来他们主要是怕天狼,而不是怕我。我还听到了他们更近一步的流言,说我tui伤得很重,枪头拔出来时连骨头都拖出来了,但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一定是天狼星下凡,只有我能碰天狼,受多重伤也不怕。他们不说还好,越说越觉得tui上痛得厉害。
终于上车了,也可以让tui好好休养一番,不用再充英雄了,不过上车时还得自己那天狼,因为没人敢拿。我才发现这个大家伙这么占地方。
从人群中出来后才发现湖中冰雪上到处都有尸首,看着衣服都是薄衣单衫的区星的人,心下有些不解。便用天狼指着湖面问赶车的人,难不成这些区星的人宁可战死也不愿投降吗?那逃跑向我们大营的方向跑干什么?偷袭大营?人不嫌太少了吗?
不过赶车的想了一会儿,说他也不清楚。他看见了苏飞的人围住这帮人,然后或厮杀或对峙,然后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