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我们反叛,是我们在何进阉党掌权互相倾轧时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而已然,现在就是你想避身世外,恐怕亦不能得了。”
“这些事情我们也考虑过,既韦大人也能如此眷顾,我们当依约行事。啊,子睿在此,有何打算?”公孙瓒已经问我的计划了,刘虞也似乎下了一个决心一般眼中也坚毅起来,子龙变成了默不作声,但他也站直了腰,站在公孙瓒的背后,我知道幽州的已办事情是定了,我想卢植那边也可以通过公孙瓒的关系去说服,这件事,公孙瓒会比我们急。
“我会在乐浪郡我的封地待一段时间以示我们的诚意,如有人来犯,我也当出一臂之力。”我没指什么人来犯,但大家心里都明白。
“说到乐浪,我有东西给你。”刘伯安大人忽然想到一事“都信伯姜子涉曾托赴京述职的辅北卢公给我们带来三封书信,一封是都信伯给我的,一封是他给你的,还有一封是令姊给你的。那封给我们的,言明你将来,但行文略隐晦,其意无非叫我们将乐浪税赋暂扣,等你来就转交给你。”看来子涉真是了不起,伯安大人显然也深为这个人而折服,显然,那封信中恐怕也提醒了他们什么。
我接过了两封信,我当然先拆开姐姐的,姐姐的信是个封得严严实实的木盒。我将它奋力拆开,却掉出来我的官绶印章和分封诏书,只留一封姐姐的俊秀的隶体写的信封在我手上。这让我感到很不好意思,因为面对三人奇怪的目光,我想他们也没想到,我这些印绶都没带在身上。北海还不懂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倒没什么反应。我赶快拆开这信封里面的信就好像再过一会它就会从我的手中消失一样。
“子睿懿阅:弟临行忙露an,未带印章。姊心甚挂念,却无以为纲。特请以为使,直赴洛阳。假之以子涉,托人北上,携去幽州,免生收藏。乐浪夜寒,chuang榻之上,多备厚被暖褥,且勿着凉。襄阳一切安好,勿挂念,盼速归为上。姊:玲字。”
“大哥,这里还有一封。”我还在咀嚼姐姐信中的含义,龙行从地上捡起子涉的信递给我,我也拆开了子涉的信,看看他交待些什么。
“笨牛细读:你姐为使来洛阳,交待赋税上贡用时一刻,交待我们用时一个时辰一刻。现托辅北公将所有东西带上,北事能和则和,不能和早归。切莫:乐不思乡,浪形天涯,待逸秋后,旅阅全荒。子涉夜字。”子涉的信中含义我是一看就明白,看最后四句皆可,前面是挖苦我。当然不只有挖苦……先不想那些让我变得脆弱的东西,让我来想想吧:
乐浪,不行,思天压乡,旅待,一月,秋后劝黄。
不能在乐浪久待,思……应该是肆天压乡,看来荆州老家已经开始有洪灾了。在外面旅居一个月,就赶快回来,等秋天过去,冬天到来之时,希望我回去,劝说江南的黄巾残部。
我想我理解的是对的。差不多,在这里住一个月,路上一个月,冬天前赶回家,时间正好。
晚宴上,龙行不是很放心他的部众先离去了,不过这是他给我的理由,也是我给公孙大人他们的理由,具体理由很难启齿。襄平公孙府的大厅中,我和他们三人以及燕辽公手下的几员大将继续饮酒,席间我们自然提到了汉中之役,大家听完我的计策后都大呼称妙,只有刘伯安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大家对汉中之战中没杀死董卓这贼有些惋惜。后来又提到兵器,自然天狼就被大家提及。子龙告诉我,他的枪也是纯银的,就是公孙伯圭托人给他打造的,名唤银线提卢枪。有段时间不用,就泛黑se,因最近几天与乌桓人作战一次,立刻又变得闪亮,不知缘由。公孙瓒颇豪爽,当即说:“何不请公冶先生前来。”
众人皆呼大妙。
我问子龙,这公冶先生为何人,子龙曰:“此处有地名唤平郭,富产铁,有一铸剑师居于那地,名唤公冶翦,其打造之兵器,锐利无比。为此,公孙大人数次亲往平郭,以诚意终请得他来襄平,并待之为上宾,自此公冶先生开炉炼铁,替我军打造各种兵器。此枪就为他所打造,因银很难铸炼,这杆枪也hua了公冶先生十几天才能做出来。”
片刻后,那个公冶先生就来到了大堂之上,对众人只唱了一个诺,众人也回诺以示,显然已都很熟悉。我仔细观察,这哪是个铁匠的样子,三十以上年纪,身高九尺有余,虎躯狼腰,豹头凤眼,浓眉直翘入鬓,络腮的胡子不是很长,但根根坚ting,如铁针般直立。声音如奔河一般,极有气势。
“公冶先生,”公孙瓒的大嗓门和那个公冶先生的声音相比,就显得缺那么一股气势和魄力。“子龙之银枪,为何一段时间不厮杀就黑了呢?”
“呵呵,原来就为此,子龙,你少时贫窘,没有见过银器,故你不知;伯圭,你出身大富之家,银器常有婢女擦拭,你也不知;银乃神物,遇毒则立黑,遇四方厌堕之气则渐黑,清水每天擦拭,或可解决。如若不然,待之变黑,就只有三法:一为重新遇火锻造,以粗物搓其表面为其二,最后,便是使之饮血。银重而软,使之为兵,必须铸造时,便需以血淬火,以血助火。否则,便不能成利器。”大家都作恍然状,实际上有几个真正明白的我不知道,至少,我还没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