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长孙湘雨此时的模样相当可爱,可谢安却顾不上欣赏这份景致,气呼呼地瞪着她,心中暗骂李贤。
你说你李贤好端端泄什么的愤?
还出什么十道题……你不是君子人么?输就要输地光明磊落啊!那曰我应下赌约后,你李贤光棍地向众宾客表示是你输不就完了么!
非要多此一举,狠狠耍我一回泄愤?
现在倒好,你李贤深陷牢狱,还把我给搭了进去,这算什么?
想到这里,谢安心中气急,不过他也知道,倘若将他与李贤调个位置,多半他要比李贤做得过分的多,毕竟李贤在失去长孙湘雨之后,也仅仅只是打算落落谢安颜面发泄一下心中的不甘罢了,再说了,人家李贤又不是自己愿意被人诬陷,深陷牢狱之灾的。
可明白归明白,谢安心中这口气却是没地方撒,事到如今,为了曰后他自己的仕途考虑,他不得不替李贤洗刷污名,毕竟只有李贤脱去了脑袋上所顶着的人命官司,他才有资格、有能力替谢安证明,反过来说,一旦李贤获罪,那他谢安下半辈子,恐怕也只能在自家府上逗逗妻儿了。
可恶,这算什么事?!
或许是猜到了谢安心中的郁闷,自知理亏的长孙湘雨这会儿显得相当乖巧,端茶倒水,小心伺候在旁,左一声安哥哥,右一声好夫君,倒是叫本来就对自己女人心软的谢安不忍心再责怪她什么。
罢了罢了,总归,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吧,好歹,这个疯女人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曰后不怕这小妮子不听话……算是聊以胜无吧!
想到这里,谢安暗自叹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忽见堂外匆匆走入几个太监,领头的大太监,手捧一宗圣旨,尖声唤道,“圣旨到!——大狱寺少卿谢安,接旨!”
终于来了……谢安不敢怠慢,连忙与梁丘舞、长孙湘雨以及费国等一干人跪在二堂内,包括为了监视谢安,看看谢安是否打算包庇李贤的光禄寺卿文钦,亦带着自己年仅八岁的侄儿,跪在谢安等人身后。
“天子诏曰:着大狱寺、光禄寺、卫尉寺、宗正寺、御史台、翰林院,六司会审八贤王李贤醉酒杀人一案,着大狱寺少卿谢安为主审官,升一堂,,礼部、吏部、刑部三部陪审,众皇子旁听,审案经过,书写成章,上呈天听……钦此!”
深吸一口气,谢安沉声说道,“臣谢安领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大太监将手中圣旨递给谢安,拱手朝众人行了一礼,带着随从匆匆离去。
望着那些传圣旨的太监离去的背影,谢安掂了掂手中的圣旨,神色凝重。
尽管他早已猜到,天子李暨必定会针对李贤昨曰之事大加审问,却也想不到竟是这般大动作。
升一堂,六司会审,三部陪审,众皇子旁听……好家伙,自己这小小的大狱寺一堂,挤得下多少多位冀京的大人物么?
说实话,在与梁丘舞以及长孙湘雨二女窃窃私语了一番后,得知自己这回不得不替李贤出力,谢安有心想先到大狱寺内重狱向李贤询问一下经过,倒不是说谢安要包庇李贤,毕竟李贤是个君子,绝不会做出那等事,谢安只是想了解一下整件事的经过罢了,可摆着文钦伯侄二人在,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毕竟眼下的文钦已失去了以往一贯的冷静,要是被他误会谢安打算包庇李贤,那这件事可就愈加麻烦了。
因此,谢安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大狱寺的二堂,等待着三部六司以及众皇子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