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正哪里知道谢安是在为那些银两而暗自感到心痛,见他默然不语,叹息说道,“此番,南公府吕家可是损失惨重啊,其世子吕帆,明明才娶了那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却不想殒命于战场……可怜了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刚嫁到吕家就当了寡妇……”
“……”听闻此言,谢安握着酒盏的右手微微一颤,当即岔开话题,转头对廖立、马聃二人说道,“对了,廖立,唐皓、张栋他们,有消息了么?”
廖立摇了摇头,继而笑着说道。“大人心急了,几位将军的家眷。皆在西凉,往返一趟,最少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哪有这么快?”
其实谢安也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毕竟荀正无意间的话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
“说起来,大梁那边也不知如何了……”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里咀嚼着,马聃轻笑着说道,“算算日子,屯扎在大梁的那些弟兄们。想来已接到朝廷发下的赦罪文书……此全赖大人仁义啊!”
“呵呵!”谢安笑了笑,不得不说,被多达二十万人当成恩人感恩戴德,这种感觉确实相当不错。
见话题转到这方面的事,苏信深思着说道,“对了,话说王褒、秦维等人。前些日子已经由刑部定罪处斩了吧?”
“唔!”谢安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不过没去关注罢了,毕竟在他来。似王褒、秦维等叛军将领,不过只是太平军唆使的一杆枪罢了。
一句话,当时若不是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扮作叛将亲自坐镇函谷关,那帮叛军早就被吕帆剿灭了,哪还轮得到谢安与李寿领此大功?
当时西征之事凶险异常,可如今想想,谢安却感觉有点庆幸,不但与长孙湘雨拉近了关系,更与陈蓦这位堪称天下第一猛将的人变成了亲戚,美中不足的是,似刘奕、乌彭那些良将误死在陈蓦手中,要不然,谢安如今身边的班底,恐怕要更为雄厚。
想到这里,谢安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如今他能做的,恐怕也只有托人好生照料那几位将军的孀孤了。
抛开心中烦恼事,谢安一干人一面天南地北地聊着,一面争相敬酒,以至于当梁丘舞从长孙家返回找到谢安时,这一桌的人,几乎都喝地差不多了。
当然了,谢安除外,毕竟他可不想见到梁丘舞恼怒的神色。
果不其然,当梁丘舞走入厢房,瞧见一桌子的醉鬼后,表情相当不渝,可当她注意到谢安依然清醒时,眼中却露出几分欣慰之色,竟不曾出言呵斥。
“安,你要的答复!”走至谢安身旁,梁丘舞将手中一份厚厚的书信递给了谢安。
见此,谢安左侧的苏信连忙起身,嬉笑着给梁丘舞让座。
“末将给主母让坐!”
梁丘舞面色微红,不过姿态倒是颇为得体,赞赏般望了一眼苏信,坐在谢安左侧的座位中,继而对谢安说道,“安,那个女人说,答案就在这封书信内!”
“这封书信?——我瞧瞧……”拆开了信封,谢安诧异地望着那厚厚一叠书信,粗粗一数,怕是有二十来张。
[安哥哥贵安,奴家谨拜:拜安哥哥上元节之夜所赐,奴家这两日染了风寒,卧病于床,好生苦闷,安哥哥又不来探望,甚是薄情……]
好家伙,第一句就是兴师问罪啊?
谢安苦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