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梁丘舞在结束了平日里一贯锻炼后,到谢安安歇的厢房唤他起床。
而她感觉有些意外的是,不知为何,平日里习惯睡懒觉的谢安今日却早已穿戴整齐。
“哟,舞!”躺在榻上的谢安向梁丘舞打了声招呼。
望着谢安衣服上那层层褶皱,梁丘舞诧异说道,“安,怎么衣服这般褶皱?莫非你昨日安歇时不曾褪下身上衣物么?”
谢安愣了愣,继而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讪讪说道,“呃,这个……昨夜忘却了呢……”
“你呀!”梁丘舞没好气地摇了摇头,从衣柜中取出一套棉红锦服,服侍着谢安更衣,毕竟男人身上的衣服,那可是事关其家中女人的面子呢,似谢安这样穿着布满褶皱的衣物外出,纵然是梁丘舞,亦会感觉面上无光。
在替谢安更衣的期间,可能是注意到谢安哈欠不断吧,梁丘舞好奇问道,“昨夜不曾休息好么?”
“是呢……”享受着美人的服侍,谢安故意露出几分坏笑,笑嘻嘻说道,“可能是你与伊伊前些日子太过于娇纵了我吧,昨夜,寂寞地很呢……”说着,他抬起右手,**般游走于梁丘舞的腰际。
纵然是梁丘舞这等在沙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女中豪杰,在自家夫婿面前却也褪去了她那女豪杰的面具,在谢安的爱抚下,双颊不觉浮现出几分绯红。
“安,别闹……祖父说地也在理,在成婚之前,你我确实不应当那样,凭得叫人笑话……忍一忍,好吗?离二月四日成婚的日子,没有几天……要不,今夜我让伊伊来陪你?”
见梁丘舞眼中无端地露出几分寂寞、内疚之色,谢安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毕竟,梁丘舞是一位相当正统的女子,作为妻子,却无法满足自己的夫婿,她自是也颇为内疚。
但是没有办法,毕竟梁丘公说的对,她与谢安尚未正式完婚,一宿宿地睡在一张床榻上,确实会惹来外人诟病,甚至是笑话。
见此,谢安连忙解释道,“急了不是?和你开玩笑呢!——昨夜我只是思忖这桩案子有点过度罢了……”
“当真?”
“啊,千真万确!——昨夜啊,我找到了此案的突破点哟!”
“突破点?”整理着谢安的衣襟,梁丘舞纳闷说道,“这个你昨日说过了呀,突破点不就是那另外一拨刺客么?——怎么?你知道那些刺客的身份了?”
“哪有这么容易啊?”谢安气馁般叹了口气,皱眉说道,“起初,我确实怀疑是东岭刺客所为,可这样一来,这件事就说不通了……东岭刺客与危楼刺客一样效忠于太子李炜,倘若于贺等几位大臣乃东岭刺客所杀,太子李炜又如何会那般惊慌失措?以至于,不惜将觊视多时的刑部尚书之位拱手让与我,也要与我拉拢关系?”
“你的意思是……另外一拨刺客,并非是东岭刺客?——咦?这样一来,岂不是说,冀京城内潜伏着三拨刺客?”
“或许吧,”谢安摇了摇头,皱眉说道,“要弄清楚这件事,最直接的办法,无非就是找到那另外一拨刺客的踪迹,可你也到了,那些人是老手,经验丰富,案发现场不曾留下任何会泄露他们身份的线索,如此一来,要抓到那些人,着实不易!——为此,只能从其他地方寻找突破口了,比如说,中书侍郎张籍与门下侍郎蔡瑾这两位大人……舞,待会我们走一趟卫尉寺的停尸间,我觉得,在那两位大人的尸体上,能够找到我们昨日漏下的线索……”
“嗯……”望着谢安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梁丘舞不觉露出几分莫名的笑容。
可能是注意到了梁丘舞的目光吧,谢安吐了口气,没好气说道,“[啊,长大了呢,变得可靠了呢!]我说舞啊,拜托可不可以别露出这种表情啊?要知道我们可是同岁哦,每次你这样我,我总感觉怪怪的……”
梁丘舞闻言噗嗤一笑,继而替谢安扯直衣襟,情不自禁地靠上去,额头轻触着谢安的额头,轻声说道,“说起来,妾身确实得好好感谢那个女人,她让变得有几分男儿气概了……好好做,莫要辜负妾身与她对你的期待!——待这桩案子结束,妾身替夫君向长孙家提亲……”
“咦?”谢安愣住了,下意识地说道,“舞,你……你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