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一想。他失笑般摇了摇头。
礼部负责张罗、安排冀京城内一概彩灯的事宜,这件事谢安早已得知。不过倒是没想到他那位老师、礼部尚书阮少舟平ri看起来xing子平和,真正做起事来却是这般挑剔,这下倒好,连带着卫尉寺卿荀正也搭了进去……
重修缮整条正阳街上所悬挂的彩灯,嘿,那两位这回可有的忙了!
“行。你等好生巡视,莫要出现任何状况,倘若有贼人趁着人多制造混乱,或将其拿下,或通知巡逻的东军。请他们相助!”
“是!”
点了点头,谢安转过身来,正要回到马车,却意外地发现远处正有一群少女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心下错愕之余,亦有些好笑,回顾身旁的费国、马聃、廖立三人,玩笑说道,“都说江南女子清秀美丽,不过冀京却也不差,对吧?不如趁此机会,结识一二?”
马聃哈哈一笑,说道,“末将已有家室,大人的好意,末将心领!廖立与费国倒是可以尝试一番!”
费国闻言,半开玩笑地说道,“观其衣着打扮,必乃冀京世家千金疑,似这等尊贵之人,末将这等莽夫如何配得上?”说着,他顿了顿,纳闷说道,“说起来,这朝阳街末将来来回回也过往百余回,倒是未曾见到……”
谢安耸耸肩,玩笑说道,“似这等世家千金,平ri里多半是呆在府上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只有这等节ri,才有机会出来喘口气……瞧见她们,本官倒是有种渐渐老去的错觉……”
与马聃相识一笑,廖立抱拳说道,“大人说得哪里话,大人可是年少俊杰啊!”
“嘿,走了!剩下几条街,也要逐一巡视,要是出了岔子,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是!”
在远处路边那几名少女翘首观望下,谢安乘上马车,继续巡视冀京各个大街小巷,毕竟这番上元节灯会期间的治安,天子已委任于他大狱寺以及荀正的卫尉寺,责任重大,万一期间闹出什么事来,惊了圣驾,那可不是说笑的。
沿着朝阳街、正阳街、阜成街、永安街、左安街、右安街等冀京四条主街及十二条次要街道统统转了一圈,以至于当申时时分谢安回到大狱寺时,累地险些站不稳脚跟。
此时将近傍晚,本来这个时候,谢安已经可以到点收拾东西回府,但是今ri不同,作为冀京上元节重要治安官之一的他,必须负责起直到子时之前时间段的京中治安。
由于回不了自家府邸,谢安寻思着找孔文老爷子下几盘棋打发时,然而当他走至二堂时,他却惊讶地从周仪口中得知,梁丘公眼下竟然就在大狱寺内。
那位老太爷来大狱寺做什么?
心中不解的谢安推门走入了孔文的房间,一眼就望见他与梁丘公正坐在桌案旁弈棋,看孔文吹胡子瞪眼、满脸涨红的窘态,显然,这位在弈棋上好胜心极强的老爷子是胜少败多。
可能是瞧见了谢安,孔文好似是遇到了救星般,连连招手说道,“小安呐,你可来了,你祖外父可是在官署内等你一下午了!”他口中的祖外父。指的疑就是梁丘公。
“等我?”谢安愣了愣,满脸诧异地走了过去,向梁丘公与孔文拱手行了一礼,疑惑问道,“老太爷因何事寻小子?”
梁丘公微微一笑,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爽朗笑道,“不忙,你先坐下观战,看老夫如何将这老匹夫杀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这老匹夫,下了一辈子的棋,弈棋却还是这般臭,倒也是异数!”
孔文闻言大怒,破口骂道,“本府那是给你留面子!你这老家伙好歹也是我大周三十年前第一猛将。倘若本府赢了你,你面上颜,拐条路投河死了,回头我那侄女恼怒起来,还得连累老夫吃官司,老夫岂不冤枉!”
嚯,好家伙,老爷子骂人不带脏字啊……
谢安诧异地望着孔文。再偷眼观瞧梁丘公,却见他虎目一睁。不怒反笑道,“嘿,老匹夫还嘴硬!”
“你待怎得?”孔文气呼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