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万两?”项青与陈纲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即便是素来面无表情的罗超,亦露出几分惊容,更别说梁丘舞,一副难以置信之色地望着谢安。
“谢安,这太狠了吧?”李寿犹豫说道。
仿佛是出了李寿心中的担忧,谢安耸了耸肩,说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具体的数目?再不济,将那些字画啊、玉石啊、首饰啊一并上缴好了,那些东西,怎么说也值个几百万两吧?”
谢安身旁,梁丘舞连连摇头说道,“安,扣下这等巨额贼赃,会出事的……”
显然,饶是梁丘舞,也没想到谢安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一说就是划掉八千万两的贼赃银子。
见梁丘舞开始动摇起来,谢安连忙说道,“放心,放心,舞,这种事我比你更清楚,只要我等拿出一部分,分给底下的人,让所有人都尝到甜头,自然不会有人乱说乱讲……总之,一切交给我,好吧?”
梁丘舞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响,微微叹了口气。
“我是这样想的,”环视了一眼在场众人,谢安低声说道,“这八千万两,自洛阳到长安,我西征军总共损失士卒达四万人,私底下我等每人给予其家眷五百两抚恤,那就是两千万两……再者,七万周军每人赏赐一百两,而投降我军的九万原叛军,意思意思,每人二十两,军中将领翻倍,再加上乌彭、刘奕、颜名等战死将军,我思忖着,大概需要三千万两左右……”
“还剩下五千万两……”项青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一副蠢蠢欲动之色。
偷偷望了一眼梁丘舞的表情,谢安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五千万两,我觉得应该拿出一千万两来赏赐西征军中的有功将领,比如说项三哥……”
“兄弟客气了……”项青心中欢喜,眉开眼笑,可当梁丘舞冷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后,项青当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那还有四千两万呢?”梁丘舞沉声说道。
“这个嘛……”偷偷打量着梁丘舞的表情,谢安搓了搓双手,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的意思是,咱私下分了吧,东军拿五成,我拿四成,南军给一成……”
李寿闻言一愣,愕然说道,“喂,谢安,那本王呢?”
“没你份,一边呆着去!”
“……”李寿为之语塞,哭笑不得。
“如何?舞?”谢安小心翼翼地望着梁丘舞,等了半天不见她回答,连忙改口说道,“这样吧,东军六成,我拿三成,南军一成?”
“……”
“那……东军七成?我拿两成?南军一成?”
“……”
“好好好,我再退一步,好不好?东军八成,我一成,南军一成,这总行了吧?”
梁丘舞微微叹了口气,望着谢安沉声说道,“东军六成,南军四成!”
“……”谢安张了张嘴,傻傻地望着梁丘舞半响,古怪说道,“那……那我呢?我怎么说也立下过好几个大功……半成好不好?”
望着谢安讪笑着恳求的表情,梁丘舞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走到装满银锭的木箱中,从其中拿了一锭银子,放在谢安手中。
“做……做什么?”
“这是你的!”
傻傻地望着手中的银锭,谢安一脸古怪地说道,“五……五十两?”
“不要么?那就还回来!”说着,梁丘舞便伸手来拿。
“不不不,我要我要……”谢安连忙将那锭银两护住,继而望着这一锭足足有五十两的银子,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恭喜!”李寿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
瞥了一眼李寿,谢安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闷闷不乐地坐在一个装满银子的箱子上。
好家伙!
辛辛苦苦大半年,就分五十两银子?
哥请大狱寺官署内的官员吃几顿饭就不止这个数,不过……
总好过没有了……
想到这里,谢安掂着手中那五十两银子,没好气地望着梁丘舞。
望着谢安那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梁丘舞暗自叹了口气,忽见项青好似对自家夫婿挤眉弄眼使了几个眼色,双眉一皱,继而凑到项青耳畔,低声说道,“项三哥,倘若你再领着安去那等烟花之地,你连五十两都不会有!”
项青闻言心中一惊,讪讪说道,“怎么会呢……”
“……”梁丘舞直视着项青,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