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昨日在偃师时,眼下那些位将领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长孙湘雨的敬佩与惊叹,毕竟这个女人,在不依靠巨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便在短短一日内攻下了洛阳。
一句话,赢地太漂亮了!
“这么说起来,军师此番用兵,其实早已将周良这支援军的因素也计算在内么?——军师是故意等那周良赶来?”
到李寿与谢安踏入厅中时,西征军的将领卓志正摆出一副恭敬的低姿态,像长孙湘雨询问着此战经过。
从旁,除了费国、刘奕、李景这三位各自军营的主将尚且还在与城内负偶顽抗的叛军交战外,其余将领都恭恭敬敬地列在桌子的两旁,时而观瞧摆在桌上的行军图,时而用叹为观止的目光望向长孙湘雨。
“不错……”瞥了一眼踏入厅中的谢安,长孙湘雨淡淡说道,“我之所以不急着令刘奕攻城,就是为了等那周良,倘若在周良赶到之前,这洛阳已不可救,那么这周良势必会率军返回,死守邙山军营!——邙山地势复杂,放他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再者,本军师需要他来完善东城墙的攻城之事!”
至于长孙湘雨口中的指的究竟是什么,众将早已得悉。无非就是让东城墙的守军亲眼看着城外的友军败亡,杀鸡儆猴,打击城上守军的士气罢了。
“不愧是军师,竟然反过来利用周良的援军,设计城上守军的士气……”
“军师深谋远虑,末将等不如!”
“照军师所谋划的,眼下严副将多半已趁着周良率军援助洛阳的机会,趁虚而入,攻下邙山军营了……”
“这还用说?早前我就瞧见东北角邙山方向火势大作,想必是严副将攻下了叛军军营。放火烧营……”
“不愧是……”
从旁的将领纷纷出言恭维,比起昨日在偃师,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也难怪他们这般前倨后恭,毕竟以区区八、九千人的损失,非但拿下了洛阳,还歼灭、俘虏了多达六、七万的叛军,这次的战果,足可以称之为辉煌!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来自于眼前这位不可思议的女子的手笔。
这时。西征军将领苏信舔了舔嘴唇,有些难以释怀地说道。“说起来,军师怎么料到,那郭城的守将邱旻,不率军袭刘奕将军背后来援助洛阳,反而攻我偃师呢?”
“他来了么?”长孙湘雨淡淡问道。
苏信点点头,抱拳说道,“不出军师所料,末将率军埋伏于小路之上,果然见那邱旻偷偷摸摸从小路绕到我偃师南侧。末将中途杀出,杀地叛军屁滚尿流……”
话音刚落,众将哄笑一声,笑苏信用词粗俗,继而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望向长孙湘雨,等着她的解释。
见此。长孙湘雨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这很简单!邱旻此人,也是弘武十七年的武举考生。而且还是读过兵法的考生,我记得,他在一篇兵法论中,提到过孙膑,对孙膑大肆称赞,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围魏救赵这个典故?——在他看来,与其援护被大军攻打的洛阳,倒不是袭我后方偃师,是故,本军师料定,必然会迂回袭我军后方的偃师!”
屋内众将闻言面色为之动容,尤其是苏信,挠挠头带着几分惭色说道,“想不到军师竟然将这次战事计算到这般地步……可惜,末将麾下尽是步卒,那邱旻留下一军断后,仓皇逃跑,末将追赶不及,不能将其头颅带来……”
“无妨!”长孙湘雨摆了摆手中的折扇,淡淡说道,“我已提前叫项青、罗超两位将军,在结束南城墙战事后,折道往郭城而去,算算时辰,应该能够截获邱旻。郭城不比邙山军营附近,周围少山丘、峻岭,地势平坦,一旦被项青、罗超两位副将的骑兵咬住,就算那邱旻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回郭城!”
“呃?”苏信闻言面色大惊,与众同僚面面相觑,却发现屋内各位同僚面色,亦是满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