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卫禀就照着燕夕鹤的说辞,不仅在山上痛骂莫祁,显出一副自己当初被他蒙蔽才会错信他的样子,还在山下偶遇了他,都必定要讥讽嘲弄几句,搞得二人好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样久而久之,莫祁离开月渡山也有许多年,旁人就渐渐忘记此事缘起,以为卫禀和莫祁这对师兄弟关系如此恶劣,大半是卫禀嫉恨莫祁,想着自己处处不如他,才会如此这般。
莫祁离开月渡山的这些年,卫禀也是卧薪尝胆,勤奋修炼,终于让素心真人对他另眼相看,坐上了首座大弟子的位置。
只是日子过去越久,卫禀就越不知如何该跟莫祁说明当年的事,说自己并非当真怨恨他看不起他,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还有一节是,卫禀毕竟耿直急躁,不是燕夕鹤那样八面玲珑的人,他骂莫祁骂得日久了,就越骂越顺嘴起来……要改也一时改不过来。
再加上卫禀想起来这么多年过去,莫祁也从未私下找过他,仿佛当真觉得二人之间师门情谊不再,就越发憋屈烦躁,每每看到莫祁,那目光中的愤恨之意,还更多了几分。
这些卫禀没说时,莫祁当然也一概不知,卫禀磕磕绊绊地说着,眼圈还又几度红了。
莫祁看他实在是委屈得狠了,想到自己这个师弟自小就是吵吵嚷嚷藏不住心事的性情,叫他这么隐忍了二十年,对他来说实在也是不容易得很。
他抬手又抱了抱卫禀肩膀,叹了口气:“是我不对……我想我已是一介声名狼藉的浪子,同你私下相见若被人看到,怕耽误你在山上声望。”
卫禀还别扭地把他的手臂推开,才又道:“我这些年来一直同燕二有私交,他得了天魔残片,又给了路师妹的事,我也知道的。”
莫祁看他不是毫不知情,就叹了口气:“师弟,如今天魔残片的事,事关天下存亡,我需得回到月渡山上……不知师弟愿不愿助我。”
卫禀听到此处却犹豫了片刻:“师兄,天魔残片一事搞得道修间互相算计尔虞我诈,你在山下反倒好些,若是再回来,怕是暗箭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