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蟒吃痛,又退缩不能,悲鸣着用巨大的头颅身躯撞向山壁,一下就将数只异齿雪鸮撞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
但那些异齿雪鸮已似发狂,丝毫不惧生死,仍是围着它不住撕咬。
夜幕下这残忍却又诡异的一幕,来势汹汹,却持续了不足一炷香的时间,那岩蟒很快被咬得浑身破碎,巨大的头颅倒在雪地之间,不能动弹。
那些异齿雪鸮也折损近半,死了十数只之多,余下的仍是围着岩蟒啄咬,见岩蟒确已死去,这才结伴啸叫着盘旋飞走,也不知是否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些妖兽彼此厮杀了一场,却均对近在咫尺的他们四人视而不见。
待异齿雪鸮们成群结伴飞走,路铭心才讶然说:“这些妖兽是疯了?”
她感慨眼前异景,也恰说中了症结,无论是异齿雪鸮,还是岩蟒,举动都甚为反常。
异齿雪鸮一般独来独往并不成群结伴,岩蟒冬眠时也山崩地裂尚闷头大睡,哪怕平时岩蟒也不是好战的物种,若遇强敌,大半挖地逃之夭夭。
今夜这条岩蟒却一反常态,并不逃遁,还出来迎战,这才不敌惨死。
顾清岚微微皱了眉,他当年和李靳曾来过北境,那时这里虽苦寒凶险,但也万物相生相克,自有轮回,并不像今日所见一般,无端厮杀。
李靳惊疑不定,看了看顾清岚,神色难得肃然。
莫祁也和路铭心一样,首次来到北境,惊愕之余开口说:“难道是那个花尊兰残的手段,为了扰乱来寻他的人?”
顾清岚摇了摇头:“我并不认为他能做到这般。”
还有一层意思,他没有说,不仅兰残做不到,怕是魔道众修,也并无一人能够做到。
哪怕有修士能驱策妖兽,也不能同时驱使这么多妖兽互相残杀,这简直不像是人力所为,更像天道异变。
李靳心中所想显然和他一样,他们都不欲说出来让路铭心和莫祁慌乱,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
李靳打了个哈哈:“夜还长呢,既是已经没了动静,咱们继续养精蓄锐。”
话虽这么说,他们各自返回帐篷,却都无法再睡下,打坐调息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