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叶昭品着咖啡,默默听着邹凯之梳理与英国人交涉阿拉斯加一事。
邹凯之老了,这令叶昭莫名有些感慨。
起兵二囘十囘年了,起兵之初便跟在身边的文臣武将多已成为国之扛鼎,如李小村、马大勇等已然离世,正是白驹过隙,岁月如梭。
“英国人的意思,加拿大自治领愿意出五百万英镑赎买阿拉斯加。”邹凯之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道:“圣上,臣以为此事可谈。”
叶昭微微颌首,说:“先谈着吧。
”不管怎样,刚刚中俄一战获得了极大利益的帝国,不能马上跟英国交恶,这块地怎么处理也好,不能令加拿大人为了对抗中国人的威胁同他的南方邻国变成盟友。
其实叶昭的话换成“先拖着吧”,才更符合他的本意。
因为中国人口的众多,而且开始推动在西伯利亚占领区的移民,在欧洲,一种类似于“黄祸论”的观点开始得到一些政治家的认同,有人认为中国是来自东方的巨大危险,在西方报纸一篇文章上说:“估计中国有四亿人口,也可能有六亿,他们十分拥挤地居住在帝国境内,于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以不可阻挡之势大批向外移民。”
同样,帝国境内重工业城市喷着黑烟的密密麻麻工厂甚至超越了人口扩张土地带给一些欧洲人的恐慌,取之不竭的人力资源、奴囘隶般服从的工人,造就出令人恐怖的中国商品海洋,而科技的发达和冷冰冰集囘权下带来的高效,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帝国正在形成。
各种新思想和完全可以同欧洲各擅胜场的人文法治精神又令欧洲人心中有种难言的失落,几乎是弹指间,这个古老的国家突然迸发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活力,甚至令一些欧洲人开始怀疑“欧洲中心论”这一原本他们认为颠簸不破的真理。
邹凯之翻了翻手头的文函,又道:“还有阿富汗,英国人在印度开始集结雇佣军很可能会在近日发起对阿富汗的战争。”
阿富汗,曾经是欧洲、中东对印度的贸易和文化交流中心,南来北往的客商在喀布尔繁华的大街上热闹的交易,学贯东西的学者在这里意气风华的长叹,但当欧洲航海家发现了欧洲到印度的海上航线后,阿富汗的光彩渐渐暗淡,变得越来越闭塞。现今中国人打通的新丝绸之路,一条通往波斯、奥斯曼土耳其的陆上贸易商路,同样远离阿富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