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咣当的火车上,叶昭默默看着桌上铺开的东哈萨克地图,目光盯在一个叫做亚历山大斯克的城市上。
这是哈萨克北部俄国人的移民城市,今年年初,已经通了铁路,从西伯利亚铁路库尔干、彼得巴罗夫甫洛夫斯克一线南下修了几百公里,连通了这座移民城市。
从地理位置看,亚历山大斯克应该便是在后世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附近,伊希姆河畔。
而亚历山大斯克和天湖城的直线距离,不过一千余公里,只是中间隔着渺无人烟的大片荒漠、沼泽,但从西部游牧区绕过荒漠,大概也只有三千余里。
俄国人,会不会将亚历山大斯克作为军事囘前线?还是从奥伦堡南下,主攻突厥斯坦一带的中囘国疆域?
双方漫长的边境线,使得战事爆发时几乎都难以预囘测对方的攻守方向,甚至外蒙一地,因为临近西伯利亚铁路,一样面囘临着北极熊的巨大威胁。
叶昭皱着眉头深思。
旁侧通道,花骨朵般鲜红衣裙的古丽夏依尔却好奇的走来走去,打量着车厢内的一切,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
叶昭眼角余光瞥到她,便是一笑,如果说这家伙最气人的,便是从那次销囘魂后就不许自己碰她,在天湖城的时候也分居两室,每次说与她共寝,她都愁眉苦脸的说还疼呢,令自己也毫无办法。
这时车厢门打开,服囘务员进来送热水,而一个报童抓囘住机会噌一下跟在服囘务员身后想挤进来,随即就被车厢门前站定的黑制囘服小伙子抓囘住了脖领,报童挥舞着报纸大声喊:“号外号外,宗人府报道官宣布,大皇帝今春驻跸迪化行宫!号外!普鲁士和法国爆发战争……”声音渐渐远去,自是被侍卫抓着拖走。
叶昭笑笑,说:“去买几份报纸吧。”
古丽夏依尔立时来了精神,风一般追出去,嘴里还喊:“放开他,放开他!”她的性子,哪里有半分闲得住?巴不得有点新鲜事呢。
其实普法间只是爆发了小规模冲囘突,电报昨日叶昭便已经收到,从情报分析,拿破仑三世的外交政囘策屡遭重创后,也变得谨慎起来,就算与普鲁士爆发战争,想也不会前世般学他叔叔御驾亲征,结果在色当惨败投降。皇帝直接被人俘虏,导致国内革囘命建立共囘和国,同时各种矛盾交织,根本无法形成一个统囘一强大的政囘府对抗普鲁士的入侵,最后被普鲁士攻克巴黎。
古丽夏依尔将一摞报纸放在叶昭桌子上,坐到了叶昭对面,打个哈欠,伸着小懒腰问道:“皇帝爷爷,还要多长时间到?”看来坐火车的新鲜劲儿过去后,可就闷得很了。
叶昭就笑:“要不要给你匹马,跟着火车跑?”
古丽夏依尔撅起嘴,扭头不理叶昭。
叶昭自顾自翻开新闻纸,头版就是自己驻跸迪化行宫的新闻,宗人府新闻发布官还提到,大皇帝有囘意将此形成惯例,每年春季都会抽囘出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驻跸迪化、处理政务。
其它报纸对此新闻都大肆报道,但没有报纸敢进行评论,免得会错意惹来麻烦。唯有官囘办报纸《中囘国日报》,有新闻评论说,此举喻示着大皇帝对西南的重视、对西域领土不容侵犯的主囘权宣囘言,同时也宣示,各地域帝囘国公囘民平等,皆为大皇帝子民。
确实,帝囘国政事渐渐步入正轨,叶昭已经清闲了许多,而在皇权社囘会,作为至高无上的统囘治者,在西南驻跸的政囘治意义不言而喻,对于西南甚至西域诸族融入中原社囘会,都会是史无前例的鼓舞。
而且此次驻跸迪化,就更不仅仅是宣示zheng囘治意义那般简单了。<uan囘员黑压压一片前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