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斯坦城前,乌里扬诺夫被托格穆一刀刀捅囘进xiong腹,肥肥的肠子流了一地,满脸惊恐的死去。
白老亨大声喝令,将被俘获的俄国人绑了一串,送入城中,又放几人回去,令他们通知本地俄国官囘员,突厥斯坦已经被中囘国人接管,要俄国官囘员前来勘界。
俄国人抱头鼠窜而去,托格穆则跪在叶昭面前,大声道:“我托格穆在此立誓!从此克烈部子子孙孙永远为大皇帝效命!”
叶昭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看去,城内长街两旁站满了哈萨克人,他们大声的欢呼着,而被绳子串成一列的俄国俘虏,迎接他们的是石头和口水。
几日后,骑兵师飞驰而来,又几日,正黄旗步兵旅急行军赶到,而十来天后,第四边防师也来到了突厥斯坦城外。
叶昭遂改突厥斯坦为摘星城,任命正黄旗步兵旅参谋长寇海为北突厥办事大臣,官邸设在摘星城。
肯套哈萨克三部宰羊杀牛,敬献粮食,犒劳中原士兵,不过如果长期作战,显然仅仅依靠三部人力物力资源,供给在突厥斯坦驻营的两万余士兵极为困难。
这也是前朝乾隆平定大小和卓木便用去了千万银钱的原因,距离中土太远,辎重补给实在是大问题。
这段时间,古丽夏依尔则去南方联络吉尔吉斯各部,白老亨率骁骑团跟随,在塔拉兹一带最大的吉尔吉斯部落不肯归降,随即被骁骑团打的落花流水。武力安抚双管齐下,就算心中仇囘恨不满,大多数吉尔吉斯部落也不得不献上粮草牛羊,遣囘送来突厥斯坦。
而骁骑团还在南方吉尔吉斯部落区降服各部落之时,突厥斯坦城内传来警讯,北方百多里外,发现大批俄国军囘队活动踪迹。
情报越来越清晰,渐渐逼近的俄国步兵团超过万囘人,更有数千哥萨克骑兵,上百门火炮,装备极为精良,很明显,是驻扎在咸海和南哈萨克一带的俄国主力军团,与帝囘国一直驱逐的俄国移民、边缘武囘装力量有着本质的不同。
从平远军成军,实则还没有与俄国军囘队进行过真正的较量,就算内战期间俄国人对北朝的支援,也极为有限,至于十几年囘前在关外同俄国人在远东零星力量的厮杀,就更可以忽略不计。
而即将到来的,将会是一场兵团级的惨烈碰撞,是真正考验中原武囘装力量成se的较量。
叶昭从来没想过,这种较量又是从自己而起。
……
突厥斯坦城南,已经挖掘出了一条条浅浅的壕沟,但不管是深度还是长度,都是勉为其难,没有合适的工具,也没有工兵,时间又短,虽然哈萨克青壮牧民帮忙,但挖掘出的壕沟也不过聊胜于无,起不到太大的防御作用。
俄国军囘队在二十几里外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显然通囘过斥候队侦察,已经发现了大批中囘国军囘队做好了防御准备。
一个时辰后,俄国人遣来了使者,以咸海步兵团司令官的名义,要求中囘国人交出杀死俄国人的中囘国士兵和哈萨克人,撤出俄国领土。叶昭令第四边防师总兵官邹复胜与俄国来使交涉,同时也盘囘查俄国军团底细。
邹复胜,赣南人,生于前朝道光十七年,十几岁便加入了平远军,累军功一路升迁,曾经被叶昭封“武威巴图鲁”勇号,帝囘国立,该勇号裁撤,授予“皇家骧忠虎贲步勇”勇号。
皇家勇冠三军之勇号,设“皇家虎贲步勇”“皇家虎贲水勇”两种,如虎贲步勇前的骧勇、忠勇、武义等则是封号,帝囘国立,此勇号只授予了十几人,皆是曾经凭一腔奋勇扭转战局,且有以一当百殊死经历之勇囘士,如哈里奇、韩进春、神保等等军中巨头加之集囘团军各提督无一人获此封号,由此可知其珍贵。
邹复胜能获此勇号,其悍勇军功可见一斑,也就难怪刚刚二十九岁,已经总领一师之甲兵。
在壕沟战线前,邹复胜接见了俄国使者,有哈萨克俄语通译在旁翻译,几句话不到,就话不投机,沙俄使者打马而去。
回到城头,邹复胜单膝跪倒禀道:“主囘子,俄国人自称是咸海驻军,司令官唤作别斯图热夫,俄国使者称,俄国人还有十万大军在百里外,正向摘星城而来。”
“主囘子”一称,平远军中许多将领一直改不过来,当然,只是表达对大皇帝的忠诚,这称呼好像透着亲切,有一种对父母的孺慕之情。
十万大军?叶昭就笑了笑,说:“俄国人惯于虚张声势。”可真不信在这南哈萨克,俄国人能在一个月内调集十万军囘队。
站在城头向远方眺望,过了会儿,说道:“这一仗,许胜不许败!”
“喳!”骑兵师总兵官叶图瓦、正黄旗步兵旅指挥使德龄、边防师总兵官邹复胜等将领齐齐跪倒大声应是。
中囘国军囘队与俄国军囘队的第一次惨烈碰撞,在1865年5月的突厥斯坦城下展开。
中囘国军囘队,有第四边防师10321人、正黄旗步兵旅5007人、第一骑兵师5635人,战斗人员共计20963人,各种火炮土炮加雷击炮217门,连珠炮10门。
俄国军囘队,咸海步兵团11260人,哥萨克骑兵7751人,哈萨克雇囘佣兵、骑兵4006人,共计战斗人员23017人,各种火炮169门,乃是沙俄南疆最精锐之步卒。
战斗在深夜打响,突厥斯坦城北十余里外,突然炮火轰鸣,大地好似在颤囘抖,一团团火光爆囘炸,夜幕一瞬瞬的成了白昼。
哥萨克骑兵的左右两翼冲锋虽然在连珠炮前吃了大亏,但中囘国军囘队左翼边防师步兵营阵地还是被其撕囘开了一条口子,上千名哥萨克骑兵冲入步兵阵线中,挥舞着雪亮弯刀砍去中囘国士卒的脑袋,英勇善战的哥萨克骑士,身披黑se大氅,背上斜挎步囘枪,腰间悬挂马刀,在尘土中浩浩dangdang前进,数千匹马纵横驰骋,数千把刀交错挥舞,这场景极其令人震撼。
短时间内辎重运输不足,没有铁囘丝囘网,没有纵深的壕沟,在这一望无垠可令万马驰骋的平原上与哥萨克骑兵作战,步兵本就占据劣势。
当边防步兵营构筑的第二条防线将哥萨克骑兵的冲锋击退之时,左翼直面哥萨克骑兵冲锋的两个步兵营损失惨重,几乎被斩杀干净。
而这时候,在惊天骇地的“乌拉”声中,强悍的俄国士卒发起了白刃冲锋,数千把雪亮刺刀组成的刺刀海洋,在忽明忽暗的炮火中,就好像无数野兽的獠牙蜂拥而来,狰狞而恐怖。
十数路的同时冲锋,立时,阵地变得犬牙交错,一段段壕沟,有的展开了白刃的惨烈厮杀,有的一次次击退俄国人的冲锋,也有的阵地步卒被击溃,壕沟被俄国人占据。
只有正黄旗步兵旅镇守的主阵地,一段高高起伏的丘陵,红se陆军军旗永远高高飘扬,强行冲锋的俄国士卒倒下了一批又一批。
站在城头,叶昭望着远方炮火轰鸣的阵线,听着一条条军报,脸se极为严峻。
确实,第四边防师刚刚组建,绝对称不上什么百战之师,更非帝囘国军囘队主力兵团,虽然抽调了大量集囘团军精干士卒军官,但毕竟是成军后第一次战斗,面对的就是极为强悍的对手。可同样,俄国人的咸海步兵团,也非沙俄精锐,双方在各自帝囘国的战斗序列中,地位应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