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章绣锦的名头在千年之后也是传奇,某种程度上这个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女子比起同时代的男子更引人注目。因为稀缺,所以显眼。
和亲王也不过是好奇所以想要得到。但是沈君梓想起来,却觉得身上一阵阵地发寒。
旁的都不说,不说章家如今的地位章绣锦可能的爱慕者,只说章绣锦本人,沈君梓就觉得绝对不是和亲王能够降服的。
在自己的丈夫死后几乎完全没有想起他的女人,能够做下那么多事情的女人,和亲王凭什么认为,这样的女人会乖乖地待在后宅与一群面目模糊的女人抢夺他的注意力?
想到章绣锦若是入了关系复杂的后宅的场景,沈君梓觉得,不出几年,这后宅就会是一家独大,旁的女人纵然是活着,也形同死了。
沈君梓觉得更有可能的是,那个男人若是还有用,也许还活着,不自觉地当了提线木偶,若是无用,也许也已经死了。
不寒而栗。
他冷眼看着和亲王说起章绣锦时唇边漫不经心的笑意,垂下了眼眸,对自己当时所做的决定感觉到了庆幸。当时答应下来,实在是太过明智。
皇三子容铉看着那个宫女小心地进门,然后将手中的盒子呈上来,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边上的桌子,让她放到一边。
等到吃过了镇过的香瓜之后,立刻有人上前替他取来凉水洗净手指,上好的白巾擦干。然后,大殿里又恢复了悄无声息的样子。
容铉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翻看了两眼,忽地瞪圆了眼,随后又笑了起来。
沈君梓所熟悉的讥讽的笑容,带着实实在在的轻视。
没过多久,皇帝就知道了刚才容铉看到的消息。将正事都说过之后,皇帝闲下来,忍不住取笑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两句:“看到自己内定的人被盯上,有何感想?”
尽管脸上是笑着的,皇帝心中却是一叹。自从皇三子过去对皇帝坦诚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以及他那难以启齿的隐疾之后,皇帝也曾疑心过,有过防备。可是不管他暗地里派了什么人去侦查,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皇三子只怕有天生的隐疾,日后生子无望不说,连夫妻之事都做不了。
这样的状况,让皇帝心中不得不相信自己这个莫名其妙发生了变化的儿子的话。
一旦相信之后,背地里的心酸就开始蔓延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