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汌一来就跪了下来,说请老太太赎罪:“都是孙儿的错。若不是孙儿拿捏不住下人,让下人以为……”不曾说完,章老太太就制止了他:“你的事情,等会自然会说,现在先说三丫头的错。”
于是,章绣锦不得不认认真真地将自己的错处说了一遍,末了对老太太道:“是我太过自满。”老太太点头:“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就在春闱之前,都不允许出门,每日的功课翻倍。”章绣锦说好,老太太才挥手让她到边上去坐着了。
随后,目标转向章汌。章汌不如章绣锦那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在章老太太和章大人的半是引导半是责备的话语中,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哪些错误。
他冷汗涔涔地认错,被章大人一句话发配到了外面去:“既然你如今有意从商,那就罚你一年之内,走遍四方,年底的时候,回来写下你观察所得。”
章汌磕头认可了这个处罚,感激地看一眼章绣锦。后者端坐在那里,想着章大人将章汌也打发出去,难道他也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后来章绣妍被章夫人捏着耳朵教训的时候,眼泪汪汪看过来的样子。
在她的走神之下,这一件事情在家庭内部的处置轻飘飘地揭了过去。整件事情中觉得自己最冤枉的就是被章大人揪出来说的章沁,因为没有及时察觉到兄长的处境不妙甚至帮助兄长,他被章大人罚了三篇策论。虽然对这个并不苦手但是额外的作业也让章汌愁眉苦脸了好一阵。
至于随后对那个丫鬟的处置,以及与陈家的关系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就是章大人和章夫人要操心的事情了。章绣锦暂时还不够资格参与其中。
然后,很快就到了开祠堂的日子。
章大人在拜过先祖之后,坦坦荡荡地在全族的大会上提出了要和章二老爷分宗的事。不,算不上分宗,章大人的意思,是将让章二老爷认了另外的祖先,言下之意是将二房过继给某个已经断子绝孙的旁支。
这样既成全了章二老爷分宗的意思,也算是族里帮扶了那个旁支一把。
章二老爷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就一直面色冷冷地看着说话的章大人,看着周围早就和章大人有了默契,一些唱白脸一些唱红脸的族人,脸上一直带着冰冷的笑意。
自然有人不解,有人出言挽留,也有人无脑地附和。人多口杂的时候就容易显得闹哄哄,章大人和一窝蜂涌上来对自己说话的一群人争论良久,脸红脖子粗。
期间有人靠近章二老爷,劝说章二老爷兄弟没有隔夜的仇恨,没有必要这样闹,让章二老爷认个错算了。毕竟长兄比起幼弟来说,总是会多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