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心中了然,去年以来就有数十亩,那么过去十年间新开的私田当不是小数,里面的收获,楚王可是一颗米都拿不到的。
她看向楚王,只见他神色平和,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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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当真吃了大亏!”待得二人独处,楚王长叹一口气,将宽下的带钩往榻上一掷,自嘲,“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楚国田土所获,我连什一都拿不到,还要养那么多的官吏,还有楚师的几十万张口。”
阡陌笑笑,走过去替他宽衣。
“天下田制都一般,吃亏的国君也不独你一个。”她眨眨眼,安慰道,“说不定晋侯齐侯周王也都在怄着气。”
楚王想想也对,心中倒是平衡了些。
“还是爱姬好,”他一笑,搂着阡陌,“为寡人省了一个后宫,比起别的国君还要另供着上百口人吃穿,寡人赚了。”
可屋外可有一个等着往后宫补缺然后给你物色回上百口人的贤女子呢。阡陌在心里说,想到方才惠容献酒的情景,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看着楚王,她忽然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很能吃飞醋的。客观地说,楚王年轻,相貌身材都不差,就算没有国君的光环,也具备了靠脸刷卡的素质。不管惠容是不是真的有所企图,阡陌都知道将来有心跟她抢男人的不会少。
“哦?”她弯弯唇角,道,“可别的国君都有后宫,独你不见,可会说是我不贤?”
“不贤?谁说的?”楚王讶然,目光忽而一敛,“可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阡陌没想到他会这样敏感,忙道,“我不过说说,侣,这也是常情。”
“有人敢这么说你便告知我。”楚王沉着脸,哼一声,“贤,何为贤?面上恭恭顺顺便是贤还是在宫中摆架织机便是贤?我喜欢谁便要谁,与他人何干。”
阡陌结舌,片刻,小声反问,“侣,可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看谁敢!”楚王道,说罢,神色软下,苦笑搂着她,“我只是想起前两年,自己曾如何落魄。那时人人都骂我,苏从最狠,差点说我无颜面对先祖。”
阡陌也知道这些,抿抿唇,“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楚王颔首,目光炯炯,“故而就算有人说你,你也不必在意。陌,你的贤才与别人不同,在我目中,你无人可及。”
阡陌看着他,只觉这话如同春风,暖暖的,将心里的不快都化了去。她点点头,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露出甜甜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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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在即,又有樊国的人在,楚王也不逾越,没有与阡陌同室歇息。
惠容与阡陌的侍婢们等候在外面,门虽掩着,却能隐约听到些声音,男子的低沉,还有女子的清澈,似乎在说着什么高兴的事,能感觉到带笑。
没多久,门打开半边,她看到阡陌的身影。
正要迎上去,惠容忽而见她止步,似乎被拉住。
“就这么走了?”楚王瘪瘪嘴,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