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看到仓谡,脸一寒,正待作色,阡陌突然扯扯他的衣袖。
“你答应不扰客人。”她严肃地看着他,小声道。
楚王瞥到不远处,几个客人正说说笑笑地走过。他生生把话打住,不满地瞪她。
阡陌却不多理会,对仓谡道,“你怎在此?你何时来了郢?”
“已由半月。”仓谡道。
“独自来的?”
“跟着伯良,他随游聃父去樊国。”
阡陌了然,游聃父也在郢都,她是知道的,却更是诧异,“既如此,为何不与他们住在一处。”
“我伤已痊愈,不欲再扰,便住到逆旅。”
楚王心中冷笑,似笑非笑,“郢都这么多逆旅,你倒是会挑。”说罢,带着阡陌便往外走。
阡陌被他拽得几乎跟不上步子,只来得及说,“他日再会……”便出了院门。
仓谡站在原地,看着那匆匆的身影不见,片刻,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再看向三位错愕的馆人,他微微颔首,不多说,径自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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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对楚王的蛮横很是不满,碍于旁边有人,只好不言语。
楚王却更不理会,拉着她一路出了门,上了马车坐好,便吩咐回宫。
“侣,你这般不妥。”阡陌终于忍不住,道,“你怎每次见到仓谡都这般不耐?这不像是你。”
“我应该如何?”楚王冷冷,“他袭击楚人,帮助舒人,还将你绑去句澨,我不杀他,已是天大的面子。”
说着,他反生气地瞪着她,“倒是你,为何总对他好言好语?莫与我说他救过你,我救你比他多多了,他比我还好么!”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阡陌哑然,啼笑皆非。
这人居然拿他跟仓谡比,还为此发火,她也不过就说了仓谡两句好话啊。
我要是觉得他比你好,跟你在一起做什么?
她想这样回答,但看着楚王这幅模样,知道不能硬来。
“他怎会比你好。”她语气软一些,道,“侣,我只是觉得,仓谡此人有贤才,你若能将他收为己用,亦是大善?”
“收为己用?”楚王不以为然,“他有何贤能!”
“他当然有。”阡陌认真地说,“侣,你可还记得句澨时,他去偷袭你之事?当时庸国上下皆为你佯败蒙蔽,唯有仓谡察觉有诈,若非你早走一步,也许便遭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