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朋友用的,她钱没带够,我就刷了卡,后来她把钱给我,我就存回去了。”澜溪老实的回答。
“不是你刷的?”他愣了下,语气有所缓和。
“嗯。”她点头。
看着她温顺点头的模样,他抿了抿唇,沉声着,“下回不许这样了。”
“知道了。”澜溪温顺的应着。
心里却想的是,再刷卡的可能性确实不会有了。
贺沉风眯眼看着她,垂着的睫毛轻轻颤颤的,蓦地就想起了彭副说的话:是我一朋友的女儿,知道我在H市,就让多帮忙照顾着。
“笨蛋!”他不由的低声叱。
既然清清白白的,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清楚就好了,非得倔的像是头牛一样。
“呃?”她皱眉,觉得莫名其妙。
还未弄懂怎么回事时,他忽然扣住她的脑袋,让她被迫迎上他的目光,距离好近……
“那天晚上我是不是太粗鲁了?”他的鼻尖顶了上来,说话间吹过来的气好热。
“……”澜溪抿唇,想起那天晚上,她眼底的颜色不由的暗了暗。
“记仇了?”见状,贺沉风低叱,声音柔的像是对待宠溺的小孩子一样。
“没有。”她摇头。
“谁让你不听话,老是惹我烦,我就忍不住想要惩罚你,你以后要乖乖的,知道了吗。”他一字一句的,但却没有以往的命令感,反而有一丝诱哄。
“……”
“哑巴了?”
“知道了!”她脆声回答。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稍微放开了她一些,动了动身子,眉头就跟着蹙了蹙,“我这个病人,还得费时间来开导你。”
开导……?
澜溪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这叫开导么,她只觉得是训话。
“谁叫你抵抗力不行,我之前被雨浇了都没感冒,身体体抗力比你强多了。”她小声还嘴。
“还说不记仇?”闻言,贺沉风嘴角微扬了些,有些戏谑的看着她。
澜溪被他看得有些脸红,脑袋也觉得有些晕,怕是自己被他传染了,伸手用力推开了他。
虽然是成功从他怀里逃脱出来了,但有些狼狈,直接从床边掉下去的。
“你好好睡一觉吧,别掀被子,捂点汗出来。”她爬起来,将被子掖了掖,刻意避开男人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一本正经着。
贺沉风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发烧着的墨眸盯着她看。
抿了抿唇,她绕过去将床头柜上的空碗和空杯拿起来,往卧室外小步跑去。
他还是没开口叫住她或是什么,只是俊容上也爬上了些笑意,他确实是有些困了,想要好好睡一觉。
迷糊间,感觉有很安静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有冰袋被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伸手将冰袋拂开。
很快,被人便又夺了回去,又按在了上面,而且手也没离开。
他薄唇抿了抿,“凉。”
“必须敷着,你发烧。”她的声音竟然还侵入了丝凌厉。
贺沉风没睁眼,抬到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落了下去,搭在了被子上。
澜溪将他的手塞回在被子里,仔细检查后,才放心的走出卧室。
*****************************************
贺沉风醒过来的时候,澜溪正在客厅里收拾着卫生,用吸尘器将每个角落都吸干净了以后,她正跪在地板上擦地。
“谁让你做的!”
男音响起,她吓了一跳,手肘磕在了茶几角上,有些麻。
“呃,你醒了啊……”澜溪抚着手肘站了起来。
“我问你,谁让你做的!”他却似乎有些不高兴,还有些病态的俊容上,硬是多出了冷冽。
“你是说擦地板吗,没人啊,怎么了,你们家的地板也不能随便擦么……我只是没什么事做,就顺便帮忙打扫了下……”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
贺沉风抿唇看着她,她的小脸上有着干活后的红晕,鼻头上甚至有些汗,额前的发丝也凌乱了些,想到刚刚下楼时看到她蹲在地上擦地板的情形,他就觉得不舒坦。
“这种事情都有专门打扫的阿姨,你凑什么热闹!”
“我只是……”她咬唇,小声的想要解释。
他却直接打断,“没有地板拖布吗,非得跪在那擦?”
她是来打扫的家政阿姨吗!
“地板就得用小抹布擦的,不然擦不干净的!”澜溪用手揪着手里的抹布,低低的反驳着。
“你是笨蛋吗!”贺沉风伸手捏了捏嗓子,控制住血液往上流。
叱完后,他下颚的线条绷紧了些,又加上了句,“以后不准了。”
“噢。”她点了点头,不明所以,将手里的抹布扔回了盆里,手里捧着喷往水池方向走,路过他身边时顿住了脚步。
“你好些了吗,还发烧吗?这会儿感觉好些了没?”她看着他问,一句句很仔细。
“嗯。”贺沉风点了点头。
睡过一觉是舒服多了,药效也应该上来了,大脑也不那么混沌了,除了嗓子还有点疼和浑身不那么太有力气外,没什么太大感觉了。
她仔细观察了他下,似乎确实是比先前好精神了许多,她忙说着,“肚子饿了吧,我没想到你醒来这么早,还没有做饭,我现在就去弄,很快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