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顺水而下,每个时辰大约能走十里路左右的样子。一路上舵手轮班休息,不用住船停歇,因此赶起路来,并不比陆路慢多少。
次曰凌晨,袁买的船队抵达了太原郡最南端的平陶县境内。袁买命船队抛锚靠岸,自己带了近百人,在周仓的护卫下,乘马直奔张辽的驻地,巡视防御。
“哎呀……刺史大人来的这么无声无息,张辽失迎了!”
张辽并不知晓袁买的行踪,等袁买来到营寨前,急忙出迎。陪着袁买巡视了一番防御工事,又一起进入平陶县城抚民。
一路走来,只见平陶县城里面有些惨淡,与晋阳的繁华自是不同。城里的居民异常拥挤,住所很是紧张,经常见到屋檐之下露宿的百姓,携老带幼,举家避难。
“张县令,这些百姓为何没有房屋居住?”
望着屋檐下借宿的百姓,一个个衣衫破旧,面有菜色,袁买面色不悦的质问县令。在我并州刺史的治下,百姓怎么可以沦落到这种地步?至少要让他们有吃的,有住的才行嘛!
县令诚惶诚恐的回答道:“禀刺史大人,此事实在不干下官之事。平陶与西河搭界,匈奴人三天两头的入境劫掠,城外的百姓多有被掳走者,因此百姓们便涌入城中避难。县城里面仅有民房两千多座,居民两万余人。而涌入城中的乡民至少有一万多,卑职已经下令开仓赈灾,但财政紧张,实在无力为流民提供房屋!”
袁买点点头,这件事说起来也怪不得县令。小小的县城,仅有三百多县兵,不被匈奴人破城就已经不错了,让他再保境安民,实在是强人所难。
“现在,张将军麾下的八千人马已经驻扎在了平陶,一时半会的不会离去,为何不让百姓们返回家园?雨季马上来临,总胜过在外面淋雨吧?”望着大街小巷,躲避兵乱的难民,袁买一脸怜悯的说道。
听了袁买的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用含糊不清的话回答道:“大老爷,俺们实在不敢出城去了,前几年匈奴人的劫掠还好一些。可是近段时间以来,匈奴狗三天两头的入侵,见人就杀,城外已经死了上万人了。虽然张将军的人马驻扎在这里,但胡狗的入侵,实在防不胜防,出去之后说不定那天就丢了脑袋,所以俺们宁愿在城里淋雨,也不愿意出城白白送命!”
袁买叹息一声,估计匈奴人知道了自己担任了并州刺史,才变本加厉的劫掠并州。为的就是替于夫罗报仇,说起来是自己害了平陶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