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很自我的人,一向厌恶做让自己感到抵触、甚至是难受的事情。
比起自己无声地忍受下来,他宁可让全世界陪他一起受罪——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他再次回想起女友,不,是前女友那张清秀明丽的面孔的时候,也根本没有半点伤感的情绪,心中有的,只剩下了解脱和终于卸去了包袱的轻松感。
至于女友会哭,会难过,会反反复复的要求他不要分手?
呵,这一切关他什么事吗?
只是……不知所谓、看不清自己轻重的小女孩要是纠缠下来也很麻烦啊。六道骸如是想到,为此,他决定亲自去一趟女友家,免得对方死死纠缠着不放。
但谁知道一向乖顺软糯的女友却在“被分手”之后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六道骸觉得女人简直可怕极了,昨天还和你诉说情话永爱,今天就直接鞋底子抽人,而且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好像面对陌生人一样。
要不是顾及到对方过于羸弱的身体和不同寻常的背景,估计现在就已经送她下地狱去了。
他脸色铁青的站起身来,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松垮裹着大浴巾的少女——就算对方裸/露在外的肩头、锁骨、小腿都充斥着一种色/气的性感,头发也*的散开来、正往下滴水,他的眼神里也没有半点情/色的意思——就像是面对着将死之人一样的冰冷。
“华原晴……”
他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刻意压低的声音沙哑,像是缠绕上脚踝的毒蛇一般令人窒息。
忙着整理浴巾的少女半点都没接收到他的杀意:“没空理你哦。”
六道骸:“……”
异色瞳仁的青年被她哽了一哽,接下来的话便怎么都说不出来,他只觉得这一幕荒唐极了,下意识地轻笑,青年唇角缓缓勾起一个讽刺、轻蔑的弧度。
六道骸:“就算是用这种方式——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回头的吧?”
华原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懂了,你就是决心在犯罪的道路上走一辈子对吧。”
六道骸:“……你还是闭嘴吧。”
她还不忘冷笑了一声,“既然这座房子的安保系统都能被你破坏,看上去你还真是厉害呢。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为所欲为了吗?我要是没有缘由,就在六点之后不按时给家人报平安的话,你以为附近的保镖不会直接闯上门来吗?”
“保镖的话,我记得你前两天就统统把他们赶走了吧?”
青年瞥她一眼,“哎呀哎呀,华原晴,你的记性越来越差了。”
他在华原晴目瞪口呆“你咋不上天呢”的注视中,懒洋洋地依靠着墙壁,双手抱胸,不急不缓地说道:“还有什么花招都使出来,是说你床底下塞了个定/时/炸/弹还是随身携带着枪/支?”
“脱离中二病也这么多年了,终于复发了么。”青年做了最后总结。
华原晴彻底僵在了原地。她手里还捏着浴巾的边缘,微微张了张口。身后的青年走了上来,一边撩起她*散落在光/裸肩上的头发,一边拿干毛巾垫住。华原晴刚想说话,青年音色奇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不慌不忙地问她,“家里吹风机被你弄哪了?”
华原晴张了张口,本想推开身后这莫名其妙的男人,身体却先大脑一步发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