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拍拍她的手,微笑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府邸果真沦为火海,精美园林、建筑,及其中伏地的尸体,尽皆被焚为灰烬。猩红色的火焰,似沾染了太多鲜血,灼热中翻滚着,发出丝丝让人作呕的腥气。
“相公!”宁凌娇躯颤抖,“是他们,他们要逼我回去了。”
纵火之人并未离开,为首之人长袍沾满鲜血,黑瘦脸上恭敬笑着,行礼道:“小姐,您该回家了,不要让奴才们为难。”
秦宇怒火熊熊,“放肆!天子脚下首善之低,岂能容你们纵火杀人,我已经命人报官,你们谁都逃不掉!”
“报官?我们好害怕。”这人擦了擦脸上血迹,眼神之间都是鄙夷,“小姐,您怎么就选中这样一个废物?我们今日先走了,您若当真在乎他,还是早些离开吧,否则家中的手段,您应该是清楚的。”
一行扬长而去,果不其然躲在街角的衙役们,一个个抬头望天,满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等这些彻底走了,才彼此呼喝着,一脸不耐烦过来,草草询问几句,丢下一句等着抓捕人犯,就转身离去。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话里话外一个意思,秦家开罪了贵人,要完蛋了。
那一夜,秦宇失去了锦衣玉被,在马车上凑合着住下,宁凌一直垂泪,他安慰到很晚。
第二天醒来,奴仆们开始请辞,他们都是有身家的人,继续留在秦家,不仅自己只有死路一条,还会连累亲眷。
很快废墟一片的宅院外,就只剩下了秦宇、宁凌两人,眼神扫过火焰肆虐后的余烬,悲凉不由自心底生出。
“宁凌,不要离开我,我就只有你了。”
宁凌哭着点头。
纵火杀人的那群人,先后又来过几次,但宁凌态度坚硬,甚至以死相逼,他们只能无奈退走。树叶发黄纷纷落下,清晨的秋风,冷冽似锋锐刀锋,割的人面皮发疼。
这天秦宇起床时,听到了院中宁凌压抑着的咳嗽,心头一惊他匆忙推门奔出,看到宁凌脸上挤出来的笑容,“相公别担心,我没事。”
可宁凌终归还是出事了,咳嗽数日后,她夜中突然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滴水不进。
秦宇惊慌失措,背着她奔出四处漏风的破败房屋,找到一位相识多年的郎中,此人医术非常高明,平日相处极熟,彼此兄弟相称。
但今日,这位郎中兄弟翻了脸,直接将秦宇拒之门外,冷笑告诉他,没有银子根本不会出手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