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存了事,做起事的时候,手脚就慢了些。也只是那么一会儿,就被大皇子发现了。
侧过脸来看她,大皇子问:“出了什么事?”阿音猛然间回过了神,摇了摇头。她答应过大皇子,要陪他到出宫的时候,如今却想着要去太医院学医,往严重了说,也是背主。
大皇子却是知道她的,也不追问,只是叫了今日一同出去的几个宫女过来,随口问了问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听得一声太医,脸上就挂了霜,一眨眼却又带上了笑,打发了人去,心情阴晴不定。
他是知道阿音在学毒物的,那本册子王霭云拿过来,也不敢真的就私下给了阿音,将来被人扣上私相授受的帽子,原本就有曾经的流言在前,不死也要脱层皮。故而干脆大大方方地在大皇子面前过了明路,得了大皇子的点头,方才给了阿音。也只有阿音以为王霭云当真是避了人递过来的。
因为知道阿音在学这个,听到太医的名头,大皇子就想着,莫不是学毒的时候除了什么岔子?另一个念头又说,难道不是她学得精深了,去请教了别人?
私下想了一阵,最后还是将阿音招了过来,问道:“你那册子,学得如何了?”
不料他说起这个,阿音愣在那里,片刻之后方才抿了唇,颤抖着嗓子问:“殿下如何知道的?”大皇子道:“这宫里头的事,我又如何不知道了?”
阿音立在他面前,手指蜷缩在袖中,捏得生疼。是她想得太多,宫里头的事,又有什么是能瞒过主子的?口中泛上苦味,活似吃了黄连,一直苦到心底去。
“学得不甚精通。”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大大方方地回答:“有些地方,不甚理解。”
大皇子坐定了看她,她轻轻低着头。屋子里暖融融的,墙角的熏笼里没有熏香,却丢了几块就陈皮进去,溢出点点淡香,并不浓厚,很是醒神。
阿音穿着浅绿的袄子,极其挑人的颜色,落在她身上,似春日里的一抹阳光,带着微风拂面而过,一派清新。已经开始发育的少女开始有了弧度,头上却还梳着小女孩的双丫髻,倒将年纪显得越发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