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很快被带了过来,来的路上还不忘调戏玉瓒,一口一个好姐姐地唤着,问道是什么事儿,玉瓒受不了这人油嘴滑舌,临了门口迫不及待地把人领了进来,“小姐,人带到了。”
谢蓁打量,来人不比她大得多,虽是恭敬给她行礼,眼珠子却滴溜溜转着打量,连她带屋子丫鬟都瞟了个遍,最后落在跪着的玉栀身上,脸色稍稍一变。
“李富贵你快说这镯子怎么来的!”玉栀急急说道。
谢蓁盯着李富贵的面儿,一下和那位陈管事对上了号,儿子肖母,倒是随了个七八分,她还记得是玉翘那出,故此一眼认了出来。
李富贵一听扯了镯子心里暗道不好,便想装傻充愣糊弄了过去,“什么镯子,小姐姐说话怎么让人听不懂呢?”
“你……就你送我的那只!”玉栀闻言忙是指了谢蓁前面搁着的银镯,一张脸因着他抵赖急得绯红,眼里含了泪,慌得快哭出声儿来。
谢蓁将桌上那只镯子拿在手里把玩,目光睨向李富贵却是悠然深意,就这么瞧着生出些许森然气势来。李富贵对了一眼就堪堪挪了开去,明白了那眼神里的意思,对这位外面传是草包可手段残忍的小姐心里头还是怕的,“嗐,看小的记性,是小的忘了,这东西是小的捡的。”
“捡的?”谢蓁转了镯子一圈儿,笑盈盈附声,在李富贵陪笑的神情中倏地将镯子往桌上一扣,啪的一声震颤人心,同时唬了脸色。“来人,给我打,打到吐实话为止!”
玉瓒很快唤来了护院,将人往凳子上一捆,便抡了棍杖落下,方挨了一下就听那杀猪似的叫唤,声声讨饶,可再问也依旧说那是捡的,负责杖责的得玉瓒示意,皆是用了十成力道,半点没留情,一时棍杖落声和惨叫齐飞,看得玉栀心惊肉跳,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这是头一回见着谢蓁发威,果然坐实了传闻中凶狠的名声。
打了一会儿,听李富贵的嗓子都喊哑了,人也蔫实了,谢蓁起身走了他跟前,微微眯起眸子,“你要再学不会好好说话,我叫人拔了你舌头,反正要也没用!”
李富贵只觉得屁股那边火辣辣的快没了知觉,一头大汗淋漓,咽着气儿讨饶,“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小的错了,这东西,这东西是小的……从陈管事的地方拿的。”
“嗯?”谢蓁一怔,略是意外,目光停留在李富贵身上落了几许深思。
李富贵是真怕这位主子发起狠来自个没了性命,是怎么都没料到自己昧下的是她的东西,若早知道,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那么做,随后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是玉翘出事那天他帮着他娘拿东西看着那些金银首饰起了邪念,趁着别个不注意时昧了个不起眼的普通银镯子,却没想到会扯出后来这遭,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也就是说陈管事是拿着那些个物件去的下人院儿?”玉瓒道出了谢蓁心中所想,蹙着眉的,亦是想到那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