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之前告诉她,盒子也会吃东西。
慕轻歌一定会冷笑讽刺。
如果再有人告诉她,会吃东西,会打嗝的不是盒子,而是装在盒子里的无字令牌,那么她一定会嘲笑那个人的无知。
然,当事实发生在自己眼前时,她却笑不出来了。
只觉得,有一种诡异的气氛,正出现在自己空间之中。
慕轻歌双眉紧拧,死死的盯住那诡异的木盒。或者说,是木盒里躺着的无字令牌。
那盒子,在发现自己偷吃的行踪暴露后,居然索性自己打开了盖子,光明正大的吃着她的兽核!
这是一种挑衅!
慕轻歌似乎听到了自己磨牙的声音。
无字令牌安静的躺在盒子之中,那些五彩之光透过盒子,落在它身上,就好像是被人一口吞下般,消失不见。
最离奇的是,每吞下一团光晕,那无字令牌似乎就变得更亮一些。
这才是慕轻歌没有出手阻止的真正原因。
她记得,妖怪先生曾经说过,这块令牌,与一些上古遗迹有关。是进入那种遗迹空间的钥匙,甚至是身份认可。
那些被废弃的空间,能够通过令牌为引进入,运气好的话,甚至能成为空间的主人。
这种逆天好运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顿时,慕轻歌心中充满了期待。甚至,兽核被盗的事,似乎也并不是那么让她生气了。
她此刻,恨不得把所有的兽核都一股脑的丢在令牌上,让它吃个饱。
慕轻歌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无字令牌如同无底洞般的吞噬,很快,成堆的兽核就少了一半。
而此刻,她感到外面幼荷与花月已经回来。
想了想,她转身离开了空间。
看无字令牌那贪得无厌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她有空间的事,却是一个秘密,她并未做好准备让两女知晓。
在慕轻歌睁开双眼时,幼荷与花月正好走进山洞。
幼荷手中,提着一只处理好的野兔。
花月手里则抱着柴火,还有一壶到溪边打来的水。
“小爵爷,饿了吧?女婢们这就准备吃的。”幼荷微笑则道。
花月则放下柴火后,将皮质的水壶递到慕轻歌面前道:“小爵爷,先喝点水。”
慕轻歌接过水壶,仰头喝了几口。
花月又转到她身后,柔若无骨的双手落在她肩上,为她揉着肩头,舒缓筋骨。
享受着美人的服务,慕轻歌重新闭上双眼。
突然,她感到自己的空间传来一阵震动。脑海里突然如针扎一般刺痛,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她突然紧绷的身体,让花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心询问:“小爵爷,是不是女婢手重了?”
慕轻歌紧抿着唇,根本无法回答。
她的沉默,让花月与幼荷都顿时紧张起来,放下手中一切,围在她身边。
“小爵爷,你没事吧?”
“小爵爷你怎么了?”
关切的声音,传入耳中。
可慕轻歌却只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好像在被切割一般痛苦,胸口更是感到恶心想吐。
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她根本无暇顾及两女的询问。
慕轻歌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水打湿了发丝,顺着脸颊落下。紧抿的双唇已经毫无血色,仿佛随时会昏倒一般。
“怎么会突然这样?”花月惊慌的看向幼荷。
幼荷同样毫无头绪,只能摇头。
不知道小爵爷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敢乱给她吃药啊!万一吃错了丹药,加重病情那怎么办?
何况,因为他们经过改造后,都有一定的治愈和防毒能力,这次进入秦岭根本没带什么特殊的药,只是一些基本的止血药粉,还有治理内热的丹药。而且,都是由小爵爷独家提供的。
这些药,似乎无法解决眼前的情况。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花月带着哭腔道。
幼荷抬起双眼看向花月,这个道理她如何不知?可是却没有办法啊!
突然,慕轻歌挣扎着睁开双眼,看着两女道:“无碍。我是要突破了,你们两人替我护法,不要打扰我。”
勉强说完这句话,慕轻歌又再度闭上了双眼。
突破?!
什么突破会如此反常?
幼荷与花月同时一愣。但,即便她们心中带着疑惑,在此刻,却不得不选择相信慕轻歌的话。
因为,此刻她们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而慕轻歌亦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两人相视一眼,便退了出去,将洞口掩盖一番后,守在洞外,一边注意洞内情况,一边留意四周的动静。
将两女支出去,慕轻歌再度陷入了那种灵与肉分割的痛苦之中。
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空间仿佛正在受到外力的攻击,要将她的空间与她的精神力分割。
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带着绝决的勇气,慕轻歌再次进入了自己摇摇欲坠的空间。
此刻,空间宛如正遭受地震一般摇晃着,四周都出现了裂痕。所有的兽核都已经不见,剩下的存储之物,也都飘忽在空间之中,如无根的飘浮。
木盒中,无字令牌光芒大作。
它吃完了慕轻歌存储的兽核与灵石,似乎把目标对准了慕轻歌的空间。
破碎的空间碎片,被吸入令牌之中,成为了它的一丝光华。
‘居然被一块令牌给坑了!’慕轻歌咒骂着,冲向令牌。
似乎,她想要将这该死的令牌丢出自己的空间。
可是,当她的手刚刚接触到无字令牌的时候,突然从令牌中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包裹,猛地拉入其中。
她震惊得长大了嘴,瞪大了眼。
而她的身体,却化为一道耀眼的红光,被令牌吸入其中,消失在空间之内。
随着慕轻歌的消失,空间里最后一丝反抗意识也被吞没,瞬间,属于慕轻歌的空间,从前世就伴随她的空间,就化为一道晶莹的白光,被无字令牌吸入其中。连同之前那些储存之物,也消失不见。
洞内,慕轻歌整个人好像进入了一种龟息的状态,平静下来。呼吸与心跳都微弱得难以察觉。
她盘膝而坐,神情漠然,绝美精致的脸,就像是雕像一般。
只有身上的红衣,依然耀眼如阳,妖冶如霞,凸显她的风华绝代。
“这是什么地方?”进入令牌连接的空间里,慕轻歌望着四周的白雾,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