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只有一件浴袍和一条浴巾,浴袍正穿在顾南希的身上,季莘瑶低头看着一旁的刚刚被水溅湿了的衣服,又看看那条浴巾,纠结了半天,才拽下还算宽大的浴巾在身上包裹了两圈,在镜子里看了又看,除了肩膀和小腿露在外边,其他地方都被包裹的很严实,这才松了口气。
出去时,她头上裹着毛巾,悄悄看了一眼床上,顾南希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于是悄悄的踮着脚,踩着柔软的地毯,一步一步走过去,低头见他向来疏离冷淡的面庞因沉睡而趋于温润柔和,眼里不由的蕴了一丝笑,转过头时,忽然瞥见床头柜上的杯子已经空了。
她险些笑出了声,抬手捂着嘴,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闭着的双眼,低笑着小声说:“真是只闷***鬼,不是说了不喝吗?干吗又喝光了?弼”
说着,她悄悄俯下身,偷偷打量着他沉睡时的五官。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旁若无人的仔细看顾南希,平时每一次看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总是感觉这个男人离她那么那么的远,而却又有些时候,又离她很近很近醒。
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清俊的轮廓,疏朗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薄情而惯于紧抿的幽淡的唇。
“莘瑶是我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依然是。”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那样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沉不住气的暴怒,却仿佛盖棺定论了一样。
她眼中多了一丝迷茫,就这样看着这个优质到另人发指的男人。
他们的婚姻真的会长久吗?当初的那个权宜之计,始终都仅仅是一个权宜之计罢了,即便他品行端正,即便无爱,却也可以恪守丈夫的本分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这样不被人看好的甚至不被祝福的婚姻,究竟能走多远……
忽然,正被她注视着的男人睁开眼,她最先只是愣了一下,完全没有回过神来,等她终于回神要抽身后退的时候,腰身倏地一紧,人已被卷入柔软的床上,赫然被他压在身下。
“你要干吗?!”她骇然惊叫,双眼发直的瞪着他眼中那一层薄雾,身体被他牢牢压制着完全无法动弹,顿时蹙起秀眉:“你居然装睡?!”
他唇线一弯,视线在她陡然升起一片绯红的小脸上扫过:“怪不得秦慕琰会给你取那么一个名字,果然,你这脸一红起来,倒还真是红的非同凡响。”
季莘瑶脸一僵,怒瞪着就这样压在自己身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你……”
“你脸红……”他暗黑的眸子半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的尴尬:“是因为偷看我结果被发现,还是因为……”
话音未落,他的手便以在她已略略松散的浴巾向上轻轻扯了扯,状似无意的将手覆上了她的腿,大掌渐渐向上,在她浑身僵硬的一瞬贴在她臀上,将她往上一抬,使她的下身与他的紧紧相贴。
她倒吸一口气,感觉到他下身已明显的欲`望,双眼瞪的溜圆,抬眼看着他眼中浓重的雾色。
他的手渐渐向上,眸色已是深暗一片,直接便要扯开她身上的浴巾。
“别这样!”她挣扎。
他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她的身体:“为什么不?”
“我……我没有准备好……”
“我已经给了你两个多月的时间,你想准备到什么时候?嗯?”说话间,他俯首贴在她耳畔,暗哑的声音比那夜在日暮里的小卧室中时更甚,手不容抗拒的一把扯下她身上的浴巾。
“不要——”
她惊叫,瞬时蜷缩起身体扭开头抗拒着他骤然霸道的气息。
“季莘瑶!”见她抗拒的动作太用力,他像是怕伤到她而没有用强,却是反手将她的双手牢牢按在她头顶,低眸看着她眼中的惊惶:“不要把我对你的客气当做纵容!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真当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还是希望我一个正常男人在有需要的时候出去找别的女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没有忘记安越泽?还是因为秦慕琰?”他膜色愈发的深暗。
“不!我跟秦慕琰没有任何关系!!!”她急忙否认。
“那就是因为你心里还没有放下安越择?”他眯起的眸中终于添了丝不耐烦,俯首便要吻她。
“我……”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放下还是没有放下,或许恨是必然的,可四年的感情怎么可能真的说放下就放下,她表面可以装做不在乎,可是那只她始终不舍得扔掉的手机,始终耿耿于怀的订婚宴,还会疼痛的心,都在告诉她,她的伤还没有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