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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卖身进钱家了？”慧娘轻声问道。

虽然她们相处了这么些年，但是慧娘从来没有打听过她们家里的事情，也不知道今天是哪里来的感触，就问出了声。

“奴婢五岁那年，家里发了大水，把所有的东西都冲没了，死了很多人。爹娘带着我和弟弟开始往县城走，到了县城的时候，城门关的死死的，不让一个人进去。说是传染瘟疫。后来爹娘就真的传染了瘟疫，爹先走了，娘后来也坚持不住了，就把我们姐弟俩托付给了跟我们家一起逃难的邻居大叔一家。等城门开的时候，邻居家的大婶说她们家也没有饭吃，怕我们跟着她们挨饿，就把奴婢跟弟弟卖给了牙婆，求那牙婆给找个好点的买家。再后来，牙婆先把弟弟送走了，说是卖给一户姓宋的人家当儿子，奴婢想这样也挺好的，起码弟弟不用挨饿了，而且既然给人当儿子，应该也不会吃太多苦。那时，钱府正好收丫鬟，牙婆就把奴婢送进了府。”

墨菊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如同她的声音一样平静无波，好像她已经能够轻松的面对那段悲惨的过去。

可慧娘还是发现她紧紧攥着的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你后来又见过你弟弟吗？”慧娘能够感觉到她想念家人的心情。

“奴婢进了钱府后，偶尔有机会出府的时候见过两次，可能宋家人不愿意奴婢去见弟弟，没多久他们就搬家了，后来就再也没有音讯......”墨菊沉默良久才又开口说。

慧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虽然这些事情墨菊一直藏在心里，从来没有说过，可是这道疤从来都没有愈合过。

慧娘缓步走到墨菊面前，伸出手抱了抱她。

感觉墨菊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慧娘轻声在她耳边说：“墨菊，你还有我呢！”

“嗯，墨菊还有姑娘，墨菊永远跟着姑娘！”墨菊放松了身子，点头说道。

“等以后有机会，去找找吧，也许你们姐弟还能见面呢！”慧娘松开墨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