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你吓了我一跳。”我在戏里一时还没有出来。
老大爷笑了:“我一位拾粪的能吓着你么子呀?”
我恢复了常态,感到奇怪了,说:“你拾你的粪,我走我的路。你跟在我后面做什么哟?”
那老大爷还是笑,说:“没么事,拾粪是也。”他还学我的腔调。
我有点不高兴了,说:“难道你拾粪要我给你带路不成吗?”
“那哪能劳累你呢?我想拾你的粪。”
“我哪里有粪给你来拾?”
“我听着你刚刚说一个(是)屎也,又一个(是)屎也,我以为你要屙屎了呢。”
那老头笑呵呵地走了。
什么鸟人!我真是兴致一扫而光了,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于是,我便气呼呼地骑上了自行车,狠狠地说道:
“叽。人他妈的倒霉,称四两盐都生蛆,放屁都砸脚后跟!”
待我来到文化站的时候,却见邓未来来了。见到了邓未来。我不爽的心情一下子又重新爽了起来。我知道,邓未来的到来,一定是帮我带来了好消息,我和邓未来是么关系?铁血兄弟呀。哥们是不会互相忘记的,我虽然和邓未来木有参加多少真枪实弹的战斗,没有流血牺牲。但我们还是在敌后工作了不少时光的,那是一种宣传的战场,我们互帮忙,互敬互爱,感情并不比战火中考验出来的差。
果然,邓未来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他拿了一张表,让我填写,还悄悄地对我说,这张表是上交给组织部的,准备调额到县文化馆当副馆长。噫兮,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消息啊!我当然喜出望外。于是,我慌得又买菜,又打酒,还没到吃中饭的时间,我就弄了一小桌菜,我们二人边喝酒,边聊天,说说笑笑,我一下子将所有的烦恼都排除了。
“不过,”邓未来说,“你要做好枣针的工作,不能让她出来捣乱。你们现在离婚离不掉,法院也不好判。因为此类案件太多,许多农民出身的干部,一进城,就以婚姻不平等的名义,将小脚女人给休了,让我们**的干部落下个当代陈世美的骂名,上边已经注意这个问题了,法院在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调解,不让你们离婚的。”
听他这一说,我的糖锣脸一下子僵了,心里又凉了半截:“未来,我是什么样人别人不知道你未来同志还能不知道吗?我是被额爹骗去成亲的,我这是标准的封建思想压迫,剥夺额婚姻自由啊,我怎么是陈世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