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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囧:房事如战场----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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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叫喊声等于放屁,他们不但不理会我,还乐得哈哈大笑。

他们将我拾掇好了,由两位力壮的男人架着额下了车,然后燃起了一串鞭炮。

这里的鞭炮一响,村中便传来一阵狂热的唢呐声。紧接着,音乐的节奏越来越紧,锣鼓点儿起来越密,鞭炮、麻雷子辟辟叭叭,这是在干什么呀?谁家办喜事?

我被他们架着进了村,直奔我家,才知道是我家办喜事,而且就是为我办喜事。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爹去找我,发了一通牢骚走开,紧接着以欠收为首的表亲慌报军情,将我骗上马车,进村前强行为我更上礼服,回家就可以拜堂成亲了。啊呀呀,这是老早设好的连环套,一套连着一套,真苦了我爹,想出了这么绝的骚主意,叽。

哼,我会上你们的当吗?雉北已经解放了,整个雉水县也解放了,新中国马上就要成立,还用这封建的枷锁往额身上套,我会接受吗?我会向封建主义屈服吗?我会投降吗?我是打土匪的英雄,还怕你这点小波浪吗?叽!

当我被他们架进家里时,一帮子远亲近邻都看住我不让我出屋,专等新媳妇上门。

这当儿,我爹和我娘都躲在了一边儿,专门让几位表兄表弟与我撕扯,我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哦。就在这时候,花轿进门了,几位老表就拉着我去拜堂成亲。我死活不从,虽然被他们绑架着,但我的嘴还是可以说话的,我的娘子腔还是可以用的。于是,我想到了我那娘子腔,那高八度的娘子腔,足以让人浑身酥软的娘子腔。我决定用我的特异功能,用我的随身武器,将这些人打退,快速脱身。

“你们快快放开我,不然你们会后悔的。”我用娘子腔喊。可没有一个人听我的,还嘲笑我。于是,我便再一次吊高了嗓门,唱道:“西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大军帐走出了我,保国臣、、、、、、”

可是,我这武器又失效了。他们不但没有被我那高八度的娘子腔弄晕,反而乐呵呵的要我再唱一出,我倒是晕了。怎么马九一听我的娘子腔就软了下去,这些人也象我们队伍里的人一样,听了不起作用呢?真是奇怪啊?

这时候,花轿进门了,我来不及想这想那了,我必须采取紧急措施,脱身逃跑,不能让我爹将额的事生米做成熟饭。

我大喊:“婚姻自由!这花轿里的女子我没见过面,我坚决不同意!我看谁还能把我强奸了不成?”

这句粗话刚一出口,只见那被伴娘搀扶着的、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忽然间演出了令在场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那新娘子两手一甩。将伴娘甩到了一边,随即她将头上的红盖头一掀,红盖头落到了地上。她怒目往额鼻梁杠上一指,象是要打我似的,说:“你敢说你没有见过我?你敢说你不愿意要我?你不是一夜要日八盘吗?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可有那个本事!”

新娘子这一举动,让我看清楚了,让我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

原来,这女子就是我在宣传科被额伤害过的女子。

这女子姓徐,名叫枣针。是离龙山不太远的徐大庄的。

枣针是位性情刚烈的女子。枣针小的时候就喜欢爬树、摸鱼、掏鸟窝,跟男孩子啥区分。长大了却又大大列列不象个闺女样,学着农妇的那一套,指鸡骂狗。指狗骂鸡。谁若是惹了她,她可以从庄东骂到庄西,而且骂的词还不重样,骂的句子练成唱。这样的泼辣女子怎么让我轮上了呢?原来。我爹与枣针的爹都拜一个师傅学木匠,二人曾拜过把子,喝过鸡血酒。那天枣针的爹给一户人家家赶嫁妆。由于活紧,人手不够,枣针的爹就把我爹给请来了,两人一块干活,一块叙旧。

在谈到我的婚姻时,我爹就唉声叹气的,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还自己还打了自己的脸,说我找老婆找不着,还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恋上了小白鹅。枣针的爹却劝我爹说:“你看你,你儿子现在不是好了吗?又有文化,又立了功,又当了官,象这样的好男孩还不是入了河的泥鳅,哪儿摸去?”听了这安慰话,我爹却打不起精神,说:“你老哥不知道,就我那犬子,长那个熊模样,竟也挑三捡四的。我给他说了仨了,他硬是不跟人家见面,你说说,他是想干什么?”他们哥俩正说着,枣针进来了。只见枣针拎着一个大瓦壶和一摞茶碗,手脚麻利地给他们倒茶叙水,这个枣针,年龄比我小一岁,个子长得却与我差不多高,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一直拖到屁股蛋那儿。一对杏眼闪闪发亮,忽闪忽闪地象也要说话似的。还有,胳膊是胳膊,腿是腿,浑身哪儿都有力气。我爹见了枣针,就替我想入非非了。他想,这姑娘若做了谁家的媳妇,那准是一把过日子的好手,哪位男人摊上这样的女人,真是该享一辈子福。等枣针转身出屋,我爹就对着枣针的爹夸枣针:

“几年不见,这闺女长大了。”

我爹的夸奖声却也没有让枣针的爹激动起来,相反,枣针的爹也是叹了口气说:“也是难呢,你看她那丑样,上哪儿找婆家去?”

“看你说的,这么好的小孩上哪儿摸去?你若是不嫌俺家穷,给俺小笑?”

我爹主动提到我,枣针的爹心中暗喜,但他却不露声色,说:“噫,不成,不成。俺枣针哪能配得上你家有志,恁是当官的,俺是平民百姓;恁是吃皇粮的,俺是打土坷垃的。草鸡飞金銮殿,门楼子高,过不去啊!”

“看你说的好了,我一点家都不当了?他小笑再能,当官再大,也是我做的对不对?只要你能当了枣针的家,咱以后就是亲家!”我爹就这样夸起了海口。

我的婚事就是他们两个老哥们说真不真说假不假地这样定下了。之后,他们背着额请了媒人,送了彩彩礼,背着我定下了娶亲的日子。叽。

更可气的是,我不知道这种样的终身大事,枣针却早已知道了我俩的事。

那天枣针说是到卧龙山镇上看电影,实际上心中就装了个“相女婿”的小秘密。她没想到额长成了说丑不丑,说俊不俊的熊**样,更没有想到我也会出那样的癫狂。

那天,枣针看到我的相貌已经产生了反感,想回到家与她爹说合,退了彩礼。毁了婚约。可是,没想到额的一句狂言乱语的粗话,激怒了她,也改变了她。

人有时候会在那一瞬那间,会做出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蠢事来或喜事来的。枣针就是在我说了那句狂话后,猛然间就改变了主意,下决心要嫁我。

那天,枣针偷听过我安慰蔡平时说的那句狂语后,很气恼地走了。她追上了她的那些小姐妹,依然气咻咻的。姐妹们问她发了什么事。枣针不服气地说:“那个小母狗眼糖锣脸竟然要一夜日我八盘。”枣针的话一出口,几个姑娘笑得直捂肚了,几个害羞的姑娘还堵枣针的口:“你看你,一个没出门的大闺女,说这粗话也不嫌脏了舌头。”枣针却不理会她们的抱怨,继续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哼,等着瞧吧!”又有同伴们劝她:“算啦,在咱这雉北,跟男人在一个天底下过日子。不听男人说两句大话行吗?他说日谁八盘就日谁八盘啦?真是的。”枣针却不听同伴们的劝,一脑,就赌气要嫁给额,非要把额治老实了不可。

鞭炮一放。红盖头一掀,这个婚我是赖不掉了。我欲哭无泪,在他们的逼迫下,毫无办法。

当天夜里。我们的新婚不是密月之夜,而是被窝里的一场不平常的战斗。

那天的喜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喝的,欠收他们一帮子老表架着我。捉弄着我,闹得我已全神麻木,脑子僵了,身子也僵了,象一只玩偶,任他们玩耍。我爹和我娘倒是特别高兴,笑得咧开了大嘴,一排大黄牙裸着,沿着酒桌穿梭,别管见了谁,都是那句话:“喝好啊,喝,喝,喝好啊,多喝两盅啊!”

到了晚上,客走人静,我不得已进了洞房。我瞟了那个强加在我终身的媳妇,只见她竟然没新媳妇的羞涩,倒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象专等着额的到来。她不是象许多新婚的女性带着种暗喜,又不敢表露,也不象那种对婚姻不满意,拼命抗婚的那种。当宝贵财富瞟她一眼的时候,她恰恰也正在瞟我,而且她眼中的目光比我的目光还要硬,这娘们,欠操!

我脑子这个脏字一闪,就想起了小白鹅,一想起小白鹅,一阵悲情就从心头油然而生,我这辈子虽然与小白鹅没有缘份,但我也不该与这个枣针结合哟。我是什么档次的人,她是什么档次的人,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客,一条河里的鱼,一个槽上拴着的马啊,一棵树上栖息的鸟啊!

我瞟了她一眼她也瞟我一眼的时候,我就将目光移开了,我将自己废了,我还去看这个废我的女人干什么,没有必要。睡觉吧,我反正不要这个女人,你废了我,我也要废了你,让你嫁给我守一辈子活寡,到时候不要我自己动嘴,让你主动提出来与我离婚,我依然保持着我的清白之身,再去寻一位小白鹅式的媳妇。

于是,我就在枣针相反的方向,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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