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不是后来辞职了么,我辞职的时候,其实就是上班上烦了,我们那工作,太繁琐了,我觉得特别累,就想在家里照顾照顾孩子,养养花草,没事儿了出去学个画画,逛个街什么的,懒洋洋的过,但是这话我跟不熟的人也不好意思说,所以别人问我辞了职是要干什么,我一般就撒个小谎,说我老公可能准备给我弄点什么事情做,不上班了。本来这就是随便糊弄一句,过去就算了,结果祝盼香私下里就问我,我老公到底给我做了什么安排,虽然那会儿我已经不太愿意跟她来往了,但是毕竟那么多年的交情,也不好意思,我就说了实话,结果这下可好了!打那以后,只要我在场,她就拉着几个年轻轻的小护士,专门说什么女人最不可取的就是当米虫,没有价值,在家里当黄脸婆,一旦跟社会脱节了,男人就会打心眼儿里看不上,这年头诱惑那么多,早晚要找小三小四什么的。”
说到这里,李梅显得情绪有一点激动:“她还说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个生意人九个【女票】什么的,还说尤其是生了孩子的女人,身体哪里哪里走形啊什么的,在男人眼里就更是豆腐渣都不如,你们说她这不就是针对我的么!我那时候也是挺生气的,觉得朋友这么多年,再怎么嫉妒心强,也不能这么见不得别人好,但是我这人比她心眼儿好,再怎么生气,我也没把她的老底给掀出来,强忍着没骂她贼喊捉贼,就跟那些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的小姑娘说,其实不管是对工作还是对家庭,付出就都是有价值的,没有什么分别,而且女人活的精致,这是一种生活状态,也需要物质保障才能实现,要是天天衣兜儿里比脸都干净,那就算在外面上班累死累活,不也照样是个有工作的黄脸婆么,倒不如在家里面养尊处优的女人保养的细致呢。当时这话可把祝盼香给气坏了,我知道我这话说的有点缺德,故意踩她的软肋了,但是那一次我也真是没办法,实在是太生气了。”
“你说她贼喊捉贼是什么意思?”贺宁原本就对祝盼香几次三番对麻经纬“钓鱼执法”的事情存有疑问,现在听到了李梅这一番话之后,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弦外之音,脑子里面做出了一番推测,并开口向李梅询问究竟。
李梅讪笑了一下:“你们还没查到那件事呢是么……?我以为你们应该去过了我之前上班那个医院,去过我们科室了呢。不过也是,别人都还在那个圈子里,谁能那么无所顾忌的想说什么说什么呀!毕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真把人家的老底给揭穿了也不好,肯定不会轻易跟你们说的了。算了,这个坏人就我当吧,话赶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我现在要是再遮遮掩掩的,也太假了。你们去医院了解情况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个叫庞成礼的医生?男的,四十五六岁,长得个子挺高,有点黑,有点瘦,算是我们科里面的主力了。”
“哦,你说的这个人,我们跟他算是有一面之缘吧,不过他没有跟我们做什么交流。”贺宁编了一个说法,李梅描述当中的这个人,其实她和汤力晚上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只不过走廊里面的宣传板上面恰好有这个人的照片挂在上面,一听李梅的描述,贺宁就有了印象,所以就随口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