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鸣还是跟过去一样,与王鹏约在维也纳,宁枫也在。
“天笑怎么了?”王鹏不想浪费时间。
“我和宁枫的事被她撞到了,可能伤害了她,她有很长时间不愿见我了。”冯天鸣说。
王鹏的眉毛挑了一下,还好,只是这样,他想。
“你想让我做什么,劝她不要责怪你?”王鹏撕开方糖的包装纸,将糖块放入咖啡,“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得自己跟她解释。”
“小鹏,为什么你也是这个态度?”宁枫突然说,“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弱肉强食,你不踩在别人肩上,别人就会来踩你!”
王鹏冷冷地看宁枫一眼说:“这和我们今天见面的目的无关吧?”
宁枫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们要以这样的方式说话,真的。”
“我原来也没想过。”王鹏说,“但事实上,从你坐在这里跟我大谈群众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在往不同的路上走了。”
宁枫与冯天鸣的眉同时皱了一下,冯天鸣有点不解地看看宁枫,又回过头来说:“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帮我劝劝天笑,她还是很愿意听你的。”
王鹏想说,自己在私生活上也不比冯天鸣好多少,同样被冯天笑所不齿。
但是,他没有说,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冯天鸣与自己不在同一阵营里,自己任何一句不该说的话一旦说出去,以后就有可能成为对手攻击自己的武器。
冯天鸣看出王鹏刻意保持的距离,刚刚因为亲情而使他流露出来的那些真诚,又慢慢地一点点回到他越来越坚硬的面具里,他靠向卡座的靠背,然后看着王鹏,用一种他现在在办公室常用的,对待下属的表情说:“能在一个县城里做出点成绩来确实不容易,但有了成绩就大肆宣扬,未免就太张扬了一点。小鹏,你未来的路还很长,要学会低调啊,功劳这种东西在年轻的时候,不是越多越好的。”
王鹏抬起头来朝他笑笑:“多谢冯市长的提醒,我一定谨记于心。”
王鹏改了对冯天鸣的称呼,就像上一次冯天鸣特意来劝他不要放弃江秀一样,裂痕在他们之间已经再也无法弥补。
与冯天鸣的见面提醒了王鹏,冯天笑出院以后一直没有与他联系过,江海涛也没有说钟大个那个女人的事到底处理得怎么样了,离开维也纳后,王鹏立刻找了个电话亭传呼了江海涛。
江海涛正在一家新开的酒吧喝酒,让王鹏去那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