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一愣,脱口道:“怎么可能?你没看见刚刚洪书记也是满脸愤怒吗?”
韩亚芬摇摇头,苦笑着说:“你来得时间还太短,不了解洪书记和田张贵的关系,也难怪你会这么想。”
王鹏倒真不知道洪向南与田张贵的关系,转念一想,长风制药能在曲柳乡站稳脚跟,与他们这些人肯定都是有分不开的关系的,但他真的情愿相信洪向南在处理田张贵一事上可以秉公。
韩亚芬继续说:“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咱们都是虾兵蟹将,遇事多请示多汇报总没错,多听多看也不会错,只两样多说多做要谨慎,说多错多,做多错多!”
韩亚芬说完这一句转身走了,王鹏站在当地回味她的话,不禁苦笑摇头,暗中思忖自己要是按韩亚芬说的那样做事为人,岂不成了五十岁的办公室老油子?要是怕说怕做,他也就不是王鹏了。
不及多想这些问题,王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宝立刻凑上来问:“石泉的票让田张贵撕了?”
“消息倒是快的啊,李师傅?”王鹏笑说。
李宝一手捧着茶杯,一手夹着香烟,得意洋洋地说:“别看我混得不得志,但这院里没比我消息更灵通的人。”
王鹏嘿嘿一笑揭过,不愿与他多聊这个事,但凡消息最灵通的人,传消息的度也是惊人的,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为自己的工作添乱。
李宝见王鹏没什么反应,只好讪讪地回自己座位上坐下来,拿起电话又开始煲电话粥了。王鹏一直都很好奇,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怎么整天捧着个电话有那么多话好说?最稀奇的是,吴培观明显很厌恶李宝这个人,但却一直放任他的自由散漫,这里面要没有什么道道,打死王鹏都不信。
连着两天,乡里也没有对石泉选举撕票的事作出决定,也没有对再次选举进行新的安排。陈东江找王鹏了解过情况,但他的说法与韩亚芬一样,让王鹏在这件事上还是少说为妙,田张贵是一只烫手的山芋,就算不让他当村干部,也是要动一番脑筋才行的。
王鹏心里有点窝火,明明事实清楚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就要搞得这么复杂?在处理长风制药的事情上,王鹏虽然在看事物的认识能力上有了锻炼,但到底还是年轻兜不住火,往往只对特别复杂的事才会多想多分析,对于直观明白的事情还是会就事论事,不会去考虑事情背后那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