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排连着岸的部分已经被撤掉了,如果要上到排子上要下水,显然这不是三帮五派擅长的。
黄葵的小个子大哥莫名其妙的看着围过来的人,随即心知不妙,肯定出了什么变故,他打开暗舱,扶出了一个瞎老婆子,让她坐到水排的边上,然后对着岸上喊道:“搞莫子事?”
白胖子举起了长衫的人头:“黄葵儿,你的搬舵死了,有些事儿,是不是要重新谈撒?”
说着给自己的身后打了个眼色,他身子后面有一个带着草帽的人,用扁担挑着两筐蓑笠,在蓑笠的后面,躲着一个老头,一看脸上的火疤就是山上的老猎户,他安静的从蓑笠后面探出一把火枪,瞄准了小个子大哥。
白胖子轻声用土话说道:“打飞他的脑瓢子,打准点儿。”
老猎户点头:“你要他的脑瓢子飞到左边的桌子上,还是右边的。”
小个子大哥远远的看着,忽然转头用一种听不懂的方言,对着老婆子说了什么,那老婆子的怀中一整鼓动,忽然衣襟猛的敞开,一团土黄色的东西猛的翻入水中。
那白胖子一看立即撒手往后退,人头落地滚落还没到岸边,从水中猛弹出一只干瘦的长臂,指甲有一截香烟那么长,全部是发黄的灰指甲,一把抓住了长衫的人头拖入水中。
片刻之间,那团东西已经回到了瞎老婆子的怀里重新蜷缩成一团,人头从水中甩出滚到小个子大哥的脚下。
小个子大哥低头看了看,虽然被陈皮砍成了肉花,但是那么多年兄弟,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一下他就摊坐在地上,白胖子继续喊道:“黄葵儿,搬舵死了,你养的那些个鼓爬子,吓不住我们。一个小叫花子就能杀了你的搬舵,我们这么多人,给你条生路,把这些鼓爬子都杀了,然后滚出长江。”
小个子大哥看着白胖子,一边的官姐又叫道:“你把我那些姑娘弄哪儿去了?把我的姑娘们还给我。”
小个子大哥抱着长衫的头,把脸转了过去,没有人看到,他的嘴角最大程度的咧了开来,令人惊讶的是,他不是难过,他竟然是无法忍耐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