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买点东西给孩子路上吃吧?”黄淑芬没有做声,四处张望着,商贩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在找寻什么人?便拿了盒云片糕,直接塞到小孩子手上。黄淑芬无奈,只好问了价钱,掏钱递与商贩。商贩借过钱,顺手摸了摸小孩的头,说道:“路途遥远,太太、公子走好了!”推车转身离开。就在商贩和黄淑芬擦肩而过的那一下,商贩悄悄说了一句话;“云片糕里有一封信。”说罢,“卖东西哩!”吆喝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孩子正要剥开云片糕的盒子,想吃云片糕,被黄淑芬一把夺了过来,紧紧抓在怀里,她知道,在这个离开龙城的时刻,只有一人会挂念她,想着她娘两,这人就是她的丈夫——陈天雷。
“我说这位大婶,小孩子想吃你就给他吃呗,一盒云片糕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位太太望着黄淑芬紧张兮兮的样子,理解不了,以为她连一盒云片糕都不舍得给孩子吃,用眼睛上下打量着黄淑芬,觉得这女人穿着十分讲究,不像个没有钱的主啊?心里有些个纳闷。
黄淑芬自知失态,急忙把情绪缓和下来,笑着对那位太太说:“小孩子就是心急,在火车上时间长着呢,留着在车上打发时间吧,免得在车上闹。”说罢,拉起儿子朝入口处挪去,不敢再往四周东张西望了。
人群慢慢地向入口处挪进。远处一个拐角的地方,一个头戴礼帽,一只手拿着一张报纸,一只手拿着一副墨镜,假装看报纸的中年男人,正盯着远处黄淑芬母子两,直至两人消失在火车站入口处。
空荡荡的入口处,就像中年人空荡荡的心,悬在半空中,飘啊飘了很久,始终落不下来。这是一种想冲出去被强压下来的压抑,这是一种失落,无望的痛苦,这是一种对亲人深深的挂念之情,这是一种……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一直跟在身后的两人,悄悄走上前,拉着中年人就走。
“太太、公子乘坐的火车已经开走了,司令,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