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菡擦了擦眼泪,勉强对黄豆笑了一下,道:“我那幅字不想给人看了。那些人,学问如何不知道,架子倒不小,贬起女人来更是头头是道。我就奇怪了,难道他们都不是女人生的,将来都不娶妻了?我爹常说,学问不分贵贱男女,这世上多的是读了书的糊涂男人,更有许多深明大义、学识渊博的女子,岂能一概而论。这些人跟我爹比起来差远了。”
黄豆失笑道:“那周姐姐干嘛还要女扮男装到此地来求学?直接在家跟令尊学不就好了。”
周菡幽幽道:“我爹常说,做学问要博采众家之所长,万不可闭门造车。”
那老者听了半天,忽然出声问道:“请问令尊大人名讳是?”
周菡见他一把年纪了,便不像对黄豆那样跟他说话,黯然低声道:“我爹么,不过是乡野一个极为平常的人,不值得老人家动问。”
说完,招呼冰儿转身就走。
就听黄豆在身后叫道:“哎,哎!周姐姐,你别走哇……”
周菡也不理会他,自顾低头往山下去,依稀听见那老者问:“黄豆,这是怎么回事?”
黄豆:“……”
周菡心情很不好,饿着肚子、栖栖遑遑地跟冰儿顺原路又去了医学院,说要找西南来的林聪林队长。
门房便进去通报。
林聪这会儿却倒下了,秦枫正帮她施针呢!
原来,等林聪一行人吃过饭后,秦枫便找了个机会,借口了解西南战事,单独招见林聪。先问她可要见外婆舅舅。
林聪摇头道:“眼见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师伯,有人在暗中盯着张家呢。外婆他们若是知道我回来,肯定不能掩饰,那时势必露出行迹,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秦枫觉得她说得有理。便点头道:“如此,我便告诉你他们的情况,免得你着急忧心。”
当下,跟她说起张郑两家近况:
爹娘随着二叔在黑莽原开荒,一家人都很好,赵耘叔叔还特意派了两个婆子去照应娘和奶奶;
郑家日子虽然清贫,却也能支持,且黄瓜和黄豆去年都中了秀才,最主要的是。葫芦哥哥不但没死,还在西北站稳了脚跟,与赵锋、老鳖等人在二皇子手下效力。